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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雙雙眼眶一熱，猶豫了一下說道，&ldo;媽，我們期中考試了。&rdo;

蔡曉芬嚼著飯&ldo;唔&rdo;了一聲，她沒有讀過書，對女兒學習的事向來插不上手，此刻也只問了一句，&ldo;考得咋樣?&rdo;

劉雙雙想到答得一塌糊塗的理綜，本想說沒考好，又怕媽媽失望，就含糊地說了聲，&ldo;不知道。&rdo;

&ldo;自己考的試，還不知道咋樣?&rdo;

蔡曉芬隨口嘟囔了一句，轉身收拾飯盤。

劉雙雙拉開書包，開始寫作業。

&ldo;工資還沒開，房租又到了，還有電費，你下個禮拜的生活費，真是要逼死人……&rdo;

蔡曉芬邊洗碗邊嘮叨著日常瑣碎，來來回回都離不開一個&ldo;錢&rdo;字。

錢錢錢，劉雙雙強迫自己沉浸在解題的思路里，母親沾滿愁怨的話卻不由自主地往耳朵裡鑽。

&ldo;媽‐‐&rdo;能不能別說了!

煩躁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一盤洗淨切好的香瓜堵在了嗓子眼兒。

&ldo;吃香瓜。&rdo;

蔡曉芬把盤放下，又道，&ldo;把校服脫下來，媽給你洗洗。&rdo;

&ldo;……&rdo;

劉雙雙看著母親蹲在地上用力揉搓衣服的身影，只覺嘴裡的香瓜泛起了苦味。

幸福啊，它究竟是什麼?

第6章 抑鬱少女(5)

早上五點，天矇矇亮。

蔡曉芬窸窸窣窣地開始穿衣服。

劉雙雙覺淺，聽到動靜後，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突然&ldo;嘩&rdo;的一下坐起來。

蔡曉芬看著她，&ldo;昨兒個熬那麼晚，再睡會兒吧。&rdo;

&ldo;不了，還要起來背課文。&rdo;劉雙雙掀開被子，一夜的溫暖快速流失，腦子瞬間變得清醒。

蔡曉芬還想說什麼，瞥見牆上已經挪過一格的分針，頓時忘在腦後，穿上螢黃色的環衛馬甲，換好鞋子，拿著掃把簸箕就往外走。

&ldo;雙雙，來插門。&rdo;

劉雙雙走過去。

蔡曉芬還是不放心地吩咐道，&ldo;媽回來會出聲，要是有人敲門不要給開。&rdo;

&ldo;知道了。&rdo;

清晨，母親&ldo;咚咚咚&rdo;的下樓聲格外清晰，然後是鐵門開合的&ldo;吱呀&rdo;聲，最後重歸靜謐。

媽媽，怎麼才能讓你不這麼辛苦?

劉雙雙反覆背著&ldo;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rdo;這兩句，心裡突然生出許多盼望。

只要自己努力，未來一定會好的吧?

&ldo;死片長，一天就知道嚼口口，我後晌就說給她，老孃不幹了!&rdo;

早上八點，蔡曉芬罵罵咧咧地回來。她口中的片長是一個嘴碎，愛指手畫腳，總是嫌這嫌那的女人，也是負責他們這一條街環衛的小主管。蔡曉芬對她很不滿，又很羨慕，因為她是本地人，有房子，自己還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

&ldo;雙雙，你好好學習，媽要是識兩個字，也不用起早貪黑地掃大街還看人臉色!&rdo;

正想著如何安慰她的劉雙雙一愣，抿著唇點頭，只覺得手上的書又重了兩分，連心口都湧出一團鬱氣。

蔡曉芬又數落了一會兒，心情終於暢快許多，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個餅對劉雙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