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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沒有休息的話,估計我也要發瘋了。
……
休息室分為兩間,毫無疑問,當然是兩位女士一間,我和錢明共住一間,白沙仍舊是屁顛屁顛地跟著路雪,不過楚月並不討厭這條白色的大狗。
我記得先前剛見面的時候她就想摸摸這條白色的大狗,這次終於得償所願,摸了個夠,只是白沙最近掉毛有些嚴重,有時候還會莫名地表現出有些害怕楚月的樣子。
我這一覺睡得並不安詳,或許是因為在海底呆久了,很久沒有感受到地氣的緣故,海底真的很安靜,除了潛艇工作的聲音外,連一點其餘的聲音都聽不見。
倘若這個潛艇當中只有一個人,那這個人將會是全世界最孤獨的人。
我曾經聽部隊的人說過一個關於潛艇兵的笑話,如何判斷一個士兵精神出了問題,答案是主動報名潛艇兵。
現在,我已經對此有所感受。
這只是短短几天的成果,很難想象幾個月一直待在這個與世隔絕的鐵罐頭裡面,內心要承受多麼大地煎熬。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估計自己大概就睡了大概五個小時左右。
隨後我的目光移向我的對床,可錢明卻沒有躺在上面。
此刻應該沒有輪到我值班,我迅速收拾東西,下床,心中略微有些緊張。
只希望那個頭腦有些不清醒的教授不要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我沿著過道走去,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先將這件事情告訴此刻正在主控室看班的楚月時,我在下一個過道的盡頭處終於看了他。
他又是站在窗戶旁邊,眼睛看向密封玻璃窗外的一片深邃的黑暗。
與往常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夾著一根菸,此刻燃燒的火星正冒著白霧。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趕忙將煙扔到地上,隨後踩滅。
“抱歉……我……我實在沒忍住。”
“不好好休息會兒嗎?”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我睡不著。”他這樣說著,那蒼老的眼中夾雜著憂鬱,“我夢到我弟弟了。”
“你不是釋懷了嗎?”
我疑惑道。
“對,本來是這樣。”他這樣回答道,眸中的眼神暗了暗,“可是那些傢伙本來不會死的,如果不是因為……”
“錢教授。”我稱呼地很尊重。
他抬起頭,有些詫異我以這樣尊重的方式稱呼他。
“在現在這個世道,下一秒誰會死都不奇怪。”
“我們這些尚且還活著的人,只能揹負著死者的那一份,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這樣才對得起他們,不是嗎?”
錢明愣了愣,隨後低下了頭。
“對,是這樣沒錯……從邏輯上講……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