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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李肖然聲音有些苦澀，眼睛看著嘩嘩的流水，突然感覺他們之間就和這水流一樣，想握緊卻又抓不住。
沈自遠知道李肖然喜歡吃辣，做了一個鴛鴦的鍋底。當李肖然將熱氣騰騰的火鍋端上桌子時，一瞬間眼底也跟著熱了起來。
沈自遠關了廚房的燈，李肖然慌忙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ldo;叔，我陪您喝酒。&rdo;
沈自遠挑挑眉，這倒是真的罕見了。
李肖然不是不喝酒，只是除了休假之外，他都要24小時待命，所以他很少會主動要求喝酒。
熱氣裊裊，一紅一白的火鍋前，爺倆兒一口肉一口酒。吃到了後來沈自遠也看出了有些不對勁。
李肖然一杯接著一杯酒往裡灌，沈自遠笑罵道：&ldo;你這哪是來看我的，你這分明是專門坑我的好酒。&rdo;
覺得他不能再喝下去了，沈自遠起身打算把酒瓶收起來，李肖然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按住了瓶身，&ldo;叔，讓我喝吧……我、我難受。&rdo;
沈自遠看著他泛紅的眼角，頓時怔住了，印象中李肖然成年之後除了在他父親過世的時候哭了，之後就是子彈進了皮肉裡都不見他喊上一句的。
這是怎麼了？
&ldo;叔……你說當朋友不好嗎？&rdo;李肖然一飲而盡杯中的酒，&ldo;……不好嗎？&rdo;
沈自遠沉默了良久，&ldo;周鋮跟你告白了？&rdo;
李肖然猛地向後一靠，差點連人帶椅都翻了出去。傻楞楞地看著他，&ldo;您怎麼……&rdo;
沈自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我老花，但是不瞎。&rdo;
&ldo;叔，我該怎麼辦？&rdo;李肖然又倒了一杯酒。
&ldo;問你自己。&rdo;沈自遠指了指他心臟的位置，&ldo;你喜不喜歡他，接不接受他，你應該早就有了答案了。&rdo;
&ldo;我分不清楚。&rdo;李肖然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己胃裡灌，&ldo;我就想像你和我爸那樣，摯友。一起住一起生活還能一起退休。&rdo;
&ldo;小然。&rdo;沈自遠突然意識到是不是自己給他做出了錯誤的嚮導，&ldo;朋友和戀人是不一樣的，朋友是有一條邊界的，這條界會告訴你，你無權去幹涉他的選擇、感情以及人生。&rdo;
&ldo;如果你喜歡他，這樣的朋友關係，你會甘心嗎？&rdo;
&ldo;可是……&rdo;李肖然苦笑道：&ldo;友情比愛情要牢靠得多。友情還能像您和父親那樣，可愛情……我剛辦理的案件還有我不辭而別的……母親……&rdo;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使勁地倒著酒瓶，哪怕裡面已經空空如也，眼眶紅了起來，&ldo;沒有了……&rdo;
幾顆透明的液體順著臉頰滾入了酒杯中，喃喃自語道：&ldo;他以後都不理我了。&rdo;
沈自遠嘆了一口氣，&ldo;小然，他還是單身，你也是單身，你怎麼知道沒有機會呢？&rdo;
&ldo;你還沒有體會到真正的絕望。&rdo;他拍了拍李肖然的腦袋，&ldo;真正的絕望是，你看著他穿著你為他挑選的西裝從你手中接過戒指，帶到另一個人的手上時。而你，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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