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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慵聽著她的稱呼,臉色更黑了,「……」
「媽媽,惹惹想你,想回家。」
她邊哭邊喊想回家,聲音越來越大,撕心裂肺,緊緊抱著傅慵的腿,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傅慵居高臨下冷著臉看著她烏壓壓的頭髮,前面短短的幾縷沒有扎進辮子裡,散開在前面被她的淚水打濕了黏在臉上。
好狼狽可憐的樣子。
何止,她的淚水把傅慵的褲腿都給打濕了,還在哭著喊媽,偶爾能聽到喊一聲叔叔。
看來他爹在養她的時候,的確對小拖油瓶不錯,她害怕哭泣的時候,會記得叫他。
不知道他爹在那頭聽到這個小拖油瓶撕心裂肺的哭聲,會不會難受?
傅慵等著她哭夠哭飽,祈惹哭聲停下來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整整四十分鐘。
「還不鬆開?」少年聲音冷。
祈惹痛快哭了一場之後,總算是好多了,她眨巴眼,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打成一簇一簇,一直在用手揉,揉得眼睛尾巴紅了一大塊,肯定是疼了,她才把手給拿了下來。
淚水是不掉了,一張臉紅通通,還沾著一點泥巴,前段時間下了雨,儘管這兩天出了太陽,外面的路沒有乾透,她身上摔髒了,蹭到了臉上。
祈惹依然在不斷吸著鼻子聳著肩膀打哭嗝兒。
「……」
「哥、哥哥,對、對不起。」她看著少年被弄濕的褲腿,跟傅慵道歉,倒是懂得禮貌。
她退了一小步,低著腦袋,活像是知錯認罰的好孩子。
看了祈惹一會,傅慵閉上眼睛,忍下不耐和煩躁。
剛剛他不應該開門把人給放進來,她就算是可憐,又關他什麼事情?賴到他家門口,就要對她負責嗎?
他不是他爹,要給她和她媽當牛做馬。
話是這麼說,現在把人給轟出去,他顯然做不到。
「…行了。」
「哭夠了就閉上你的嘴巴。」
祈惹的嘴巴早就閉上了,聽見傅慵說話,她聽話把嘴巴給抿關上,還仰頭給他看,的確是「牢牢」閉上了。
傅慵有些無語她的乖覺行為。
在他媽媽去世他爹毅然把他丟開的時候,傅慵連塊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他比祈惹要慘多了,她哭,別人會心疼,男孩子哭,只會遭人笑。
現在給了她一塊容身的地方,她都不知道自己找地方睡。
瞧著她嬌裡嬌氣的樣子,傅慵心裡就來火。
想把人丟在這裡,又怕她一會再哭。
他指了指衛生間,「進去。」
祈惹看著他指的地方,又轉回來看著他半天沒動。
「沒聽見?」他皺眉。
祈惹磨磨蹭蹭走過去,傅慵沉著臉看她慢吞吞的動作。
人挪到了衛生間門口,不進去。
「你要在哪裡站多久?」少年不耐。
「哥哥……惹惹怕黑。」她慫頭慫腦,可憐兮兮,不要把她關在裡面。
傅慵壓下去的躁意瞬間起來,好麻煩。
衛生間裡面太黑了,客廳的燈泡老舊根本照不到衛生間裡面。
「燈在裡面,自己開啟。」
話說完,少年還是走了過去,家裡的燈泡都是老式用手拉亮的那種,不說她會不會用,恐怕夠都夠不著。
開了燈,傅慵找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遞給她,祈惹才反應過來,傅慵不是想把她關起來,她接過,小聲跟傅慵說,謝謝哥哥。
洗臉的地方有點高,她夠不著,人不算太笨,知道找水盆,到了水龍頭面前又頓住了。
「你不會連水龍頭都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