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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涼。
“你把他叫過來幹嘛?”
許衷說話的聲音格外輕柔,可是話語裡的寵溺不像是對自己包養的小情人,也不像對在鬧脾氣的小貓小狗,虛假的成分更多一點,帶著理所當然的心不在焉。
陳渡有了他這句話,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他朝我揚起了下巴:“沈渙是吧?”
我不知所措地點點頭。
“許少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許衷看了陳渡一眼,鬆開了玩弄陳渡頭髮的手,沒說什麼,陳渡笑靨如花地對我說,“所以我叫你過來問問,你給許少點過幾次酒?”
我回憶了一下,比了一個“五”的手勢,又怕是陳渡要做主把錢還我,慌忙比劃道:我不要錢。
陳渡根本不關心我比劃了什麼手勢,他從許衷懷裡站了起來:“所以一共五百是吧?”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比劃手勢的速度太慢,手語又太難理解。
陳渡已經往江肅洲那邊走了。
我不知道他過去要幹嘛,順著他的背影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林小陌冷漠至極的臉,就算是化了妝也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美妙。
“沈、渙,是吧?”
許衷一開口,我就下意識地想屏住呼吸。
我小心翼翼地往他那邊挪了挪,討好地笑了一下。
“陳渡就是個小孩子,又被我慣壞了,你別跟他計較。”
我聽著他為了其他男人對我這麼和顏悅色地說話,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不過你剛才的手語是什麼意思?”
我覷著許衷的神色,他長得很好看,眼尾拖得很長,鼻樑又格外高,看人時會習慣性微微抬一下下巴,再彎起了眼睛。
我在備忘錄上打字,手抖得不像話,許衷也不說話了,他抬腕看了一眼時間,頗為耐心地等著我把手機伸到他面前。
“不要錢啊?”他反問,“我聽老楊說你們工資可不高,天天請我喝酒,剩下的錢夠你幹嘛?”
江肅洲也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他是勸阻,許衷只是詢問。
我和許衷是雲泥之別,我沒有奢望過他會理解我,於是打字道:能活下去的。
許衷掃了我一眼:“沈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別人送過來的酒倒掉嗎?”
這個答案我知道,打字的時候也就篤定許多:你不喝便宜的酒。
許衷就像看到一個笑話一樣笑了起來,他原本就格外好看,笑起來更是讓我有了片刻失神。
“怎麼,你覺得我喝了一口你送過來的酒,是為了給你面子?”
難道不是嗎?
我腦海裡出現了片刻空白。
許衷朝我招了招手,我就鬼使神差地彎下了腰。
他挑起我的下巴,像一位古玩家打量一件略有破損的精美瓷器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而我看著他,幾乎要在他的眼神裡窒息。
“沈渙,想攀高枝就親自來討好我,總讓中間人端酒是做什麼?”
我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許衷伸出手指在桌上的哪杯酒裡沾了一下,輕輕碰上了我的嘴唇。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濃而香的酒液、許衷手指在我的嘴唇上一觸而收的感覺,都讓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你都不會調情,就想來勾搭我啊?”許衷把手收回去,他沒再看我,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後,又恢復了一開始懶洋洋的樣子,“陳渡回來了。”>r />
我僵硬地直起背,不知怎麼的咂摸出一種偷情的感覺。
陳渡手裡端著酒,眼睛像淬了毒的銀刃,惡狠狠地在我身上颳了一下。
“五百一杯的星星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