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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已經到了中期很關鍵的階段,反派終於開始黑化,鬱奚一身素衣,他去找師父問了自己爹孃被殺一事,結果師父遮遮掩掩、絕口不提。他又去找雲長歌詢問南淵之前到底為什麼在魔教,雲長歌似乎知道些什麼,卻也不肯告訴他,疑心生暗鬼,他去南淵房中翻找,竟然發現了自己宗族的靈玉。
「連你都在騙我?」伏槐拿著那塊玉去問雲長歌。他眼底的情緒複雜而濃重,幾夜未眠,眼角通紅。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雲長歌無法解釋,她沒有任何證據,只是出於相處這麼久對南淵的瞭解,覺得他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伏槐直到此時才發現,他這些年似乎都是個笑話,在青崖山千百個日子,抵不過南淵在這兒的半年。
根本就無人在意他爹孃的死,宗族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彷彿一捧隨地可拾的灰燼,修道修道,成仙成佛,最後修出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修道百年,入魔卻可能只是一瞬間,他心裡積年累月、用玩世不恭的皮囊掩蓋的恨意開始不可抑制地滋蔓。
雲長歌抬手想去拉住伏槐的衣袖,卻被他回頭時滿目蒼涼震得心中大駭,那一剎楊雀鳴被嚇得有點晃神,她完全被鬱奚代入到了情緒中,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她不敢放手,知道這一次他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當年那個會害羞地在她窗前放一束桃花的少年,似乎此刻開始變成夢幻泡影。
場記打了板,楊雀鳴才終於鬆氣。
她走到傅遊年旁邊坐下,說:「真沒想到鬱奚演技還不錯,進組前還有點擔心,他之前那部劇風評太差了。不過等到這次開播以後,那些人估計得打臉真香。」
「什麼?」傅遊年沒聽懂。
「昨晚那條路透,網上又好多人在罵他,我看他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眼睛還紅紅的,估計是看見了。小可憐,我看到他總是想起小琢,要是小琢還在的話,應該跟鬱奚差不多大吧?」楊雀鳴翻到那條,把手機丟給他。
傅遊年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他沒太在意,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沒有誰是不挨罵的,能抵得住流言蜚語也是一種基本功,何況他跟鬱奚又不熟。
一上午的戲拍完,中午傅遊年去跟製片吃了頓飯,回片場後已經來不及午休,就打算先去休息室裡待一會兒。
推開門時,裡面有幾個劇組演員湊在一起低聲聊天,鬱奚一個人窩在角落的單人沙發裡,身上披著空調毯,低頭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眉頭緊鎖。
傅遊年還以為他又在看網上那些評論,要往窗邊沙發走時,腳下一頓,走到鬱奚身後,結果低頭才發現他竟然在插著耳機打遊戲,目光炯炯,看不出一點難過的樣子。
傅遊年無語地看著他打了一局,沒過幾分鐘,螢幕上就顯示「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鬱奚摘下耳機,這才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回過頭看到傅遊年,腦子一抽,把手機螢幕倒扣在腿上,有種被家長看到偷玩遊戲的感覺。
傅遊年只覺得頭疼,後悔到休息室來。
他去鬱奚後面的沙發上坐下,沒等幾分鐘,肩膀被人輕輕地戳了戳,回頭看到鬱奚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他,眼尾確實是紅紅的,好像哭過似的,甚至於臉頰和耳根也都透著緋紅,他的眼睛濕漉漉地染著水汽,午後陽光下顯得很亮。
「傅老師,」鬱奚嗓子很啞,「這個給你。」
一個掛著細繩的小煤球從他白皙的指尖垂了下來。
傅遊年欲言又止,然後勉為其難地接了過去,隨手毫不在意地放到了一旁。
鬱奚高燒還沒退,他縮回沙發上躺著,退燒藥對他好像一點也沒有作用,反而額頭越來越滾燙,連呼吸都很灼熱,眼睛也很癢,忍不住想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