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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院裡日日看著的人,才知道這自然流暢下的勤學苦練、艱辛不易。
黃廷徵放下了傘,伸出手,感受落下的濛濛雨霧,其中每顆水粒的細膩程度。
他閉目思索,然後點了點頭。
「一週後,準備正式表演吧。」
一旁的沈老和辰山如釋重負,相視一笑。
趙予安也笑了,因為小臉曬黑了些,就顯得牙齒特別白。
這些日子,她不僅僅是待在小院裡練習,還跟著黃廷徵去表演現場進行觀摩,跟著藝術團在朗陵周邊、臨縣進行小型演出的鐵花表演。
黃廷徵沒有騙她,打鐵花是項艱苦的技藝,競爭力小、燭火微弱,但她卻在日復一日的充實和疲累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趙予安發了一條朋友圈,感慨了一下值得紀唸的今天。
張阮阮迅速評論:真好!
趙予安心頭一暖。
張阮阮一開始是不能理解趙予安的,甚至劈頭蓋臉打了個電話過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張阮阮充分表達了自己的疑惑,趙予安作為重點大學的美術生,即使不能繼承母親的技藝,也有大把事情可以做,她為什麼要為一項已經衰退的、明顯錢途堪憂的技藝費這麼大勁兒呢?
趙予安啞然,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是自小看著沈老、母親對傳統技藝的執著?還是這些時日以來,身體力行後的有感而發?
這個世界上有7000多種語言,卻每月平均在消失兩種。東方土地上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也在面臨失傳,有的,已經徹底消失。
這些古老的、厚重的、凝練了歷史滄桑的技藝,他們艱難卻風姿卓絕的留存了下來,沒有被時光打敗,卻被層出不窮的新興事物逐漸取代——
鐵花撕裂天幕,與黑夜熱烈並存的那一刻,是那樣美,那樣震撼。
趙予安只覺得:
——它應亙古長存,不應消逝。
張阮阮沉默了許久,沒再反對,只在電話另一頭嘟噥:「安安,我倒寧可你真的是為了和陸贏川打賭,讓他哭著跪下叫爸爸。」
兩人哈哈大笑。
沈老拉著趙予安在一旁坐下,低聲道:「陸贏川來看過你幾次,你都不在。」
見趙予安低頭不語,沈老擔心道:「吵架了?」
趙予安搖搖頭。
沈老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我倒覺得,那孩子不一定對你無意,更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又摸摸她的頭:「你們年輕人,如果真有什麼誤會,好好談一談,還有說開的機會。不像我,和你黃奶奶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上次喝醉,沈老趁機向黃廷徵打探過黃施當年的事兒,沒想到那廝嘴巴跟水泥澆築的似的,愣是一丁點都沒吐露。
氣得他七竅生煙,黃廷徵則氣定神閒。
趙予安遲疑了一下:「那我……去找他?」
「去呀。」沈老朝她擺擺手:「不說別的,人家照顧了你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去問問人家找你什麼事情,也是基本的禮貌。」
趙予安是晚飯後去的。
短短的路程,她硬是繞著河來來回回走了仨小時。
愣是磨蹭到十點。
去時的路上忐忑不安,到了門口慌張想跑,但等真的被門衛迎了進去,她反而抬頭挺胸,不怕了。
有個詞叫作:視死如歸。
她怕啥啊?沖就完了。
門衛來報的時候,李曦寧特意掩上了屋內的門,示意他小聲一點。
聽了幾句,她就皺起了眉頭,再次看向門內——
縫隙之處,氣氛沉重壓抑。
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