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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田氏說丈夫吳登犯了大錯,但陸君弼這個名義上的大掌櫃卻對此毫無覺察。
看在旁人眼裡,陸秀才可能失職了,但林大官人卻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示。
對於陸君弼這種不明所以的反應,林大官人絲毫不感到意外。
揚州林氏鹽業剛試運營半年,可以說還是一個不成熟的集團。
在掌櫃的分工裡,陸君弼是負責上層事務和公共關係,以及總的賬目,主要活動範圍是揚州城;
而吳氏夫婦負責支鹽、批鹽等具體事務環節,主要工作地點在鹽場、鹽所等生產、核驗、運輸的現場。
林大官人這樣安排,自然也有讓兩邊互相制衡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吳登這個老江湖在背地裡做了什麼錯事,陸君弼不該知道的那麼明白。
如果隨便吳登在外面犯了什麼錯,揚州城裡的陸君弼立即就能瞭如指掌,那樣才會讓林大官人感到擔心。
又如果陸君弼幫著吳田氏說話,那就更令人擔心了。
所以對陸君弼的詢問,其實也是林大官人對下屬的一種試探,只不過沒人覺察到這是試探而已。
作為掌控一個複雜龐大社團的首領,林大官人面對所有下屬,隨時都有可能進行試探,沒準哪句話就是一種考驗。
至少這次,陸君弼陸秀才在無意中透過了考驗。
故而林大官人也就不再“為難”陸君弼,重新看向吳田氏,開口道:
“竟然連陸生都不清楚,到底能是什麼大錯,值得你如此鄭重其事?”
吳田氏答話道:“還望大官人屏退左右,以防風聲走漏。”
林大官人哂笑道:“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能讓我信任的人。而且每個人都比你更值得信任,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左右護法張文張武和陸君弼聽到這話,一起“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們甚至開始猜測,吳田氏要求屏退旁人,是不是為了能與與坐館單獨相處?
吳田氏心裡直感到氣苦,但先前話已經放出來,此時也不得不發。
“拙夫吳登在這幾個月,藉著大官人伱那七千鹽引的幌子,自己私下裡辦了六十萬斤私鹽。”
在場的人聽到這個數字後,都吃了一驚,連林大官人本人也不例外。
目前揚州城一兩百家鹽商裡,營業規模最大的那十幾個鹽商,除去正鹽外,每年的餘鹽數目大部分在二百萬斤到四百萬斤左右。
而這個吳登在幾個月時間裡,就給他自己辦了六十萬斤私鹽,頂的上一線大鹽商年度餘鹽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量!
這個數字十分不小了,足以讓在場眾人都震驚。
原本還覺得吳田氏矯情,或者猜測吳田氏小題大作的人,這下都理解了。
而後陸君弼立刻就憤怒了,他可是林氏鹽業的大掌櫃,竟然對這麼大的事情一無所知!
林氏鹽業自從“租”了七千鹽引,從三月開始試運營以來,目前連正鹽帶餘鹽總共也不過批發了一百四十萬斤!
而這個吳登身為二掌櫃,竟敢打著林氏鹽業的旗號,幹了六十萬斤私活!
想到這裡,陸君弼抑制不住怒氣,對吳田氏吼道:“豎子敢如此背主求利,假公濟私!”
左右護法張家兄弟在社團中雖然不參與鹽業事務,但此時也群情憤激的叫道:
“這吳登膽敢假借坐館之名牟取私利,簡直罪該萬死!坐館不可輕饒!”
揭發了丈夫罪行的吳田氏此時就一言不發,低頭不語。
張家兄弟罵完了後,主動請纓道:“只要坐館一聲令下,我兄弟就帶人把吳登捉拿過來!”
砰!在手下的喧囂中,林大官人忽然重重的拍了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