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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四旬的崔程,正當鼎盛的年紀,身長八尺,濃眉窄目,雙目銳利,一身盔甲在身,劉彰到達時,他才巡營回來,滿面蕭肅,一身殺伐之氣。
劉彰行禮,恭敬道:「稟大都督,信老奴已平安送達。」
崔程派他回長安給兄長和幾位至交好友送信。
崔程點點頭,並沒有多問。解下臂上護腕,問:「家裡,可有什麼事?」
劉彰知他這問的是崔鄴。畢竟當初,他帶著長子次子上任,對崔鄴不聞不問,據說崔鄴當初墜馬,病了很久。好脾氣的夫人特意寫信指責他。
劉彰答:「五郎並未多說什麼,只說他知道了。」
崔程似是有些意外,扭頭看了他一眼。
劉彰掏出印章給他:「五郎託我務必將此物交給都督,且只准和都督一人說。」
崔鄴驚詫的接過用青色布包裹著的小小一物。翻開布才發現是枚尋常的印章。
上好的崑崙玉,他端詳了一眼字,崔柬之印。
劉彰道:「五郎說,涼州戰馬若是緊缺,都督可北上,進入山脈,去尋北狄賀賴部,山裡有個馬場,可憑五郎私印,任取戰馬。」
崔程聽的面色毫無波瀾,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印章。
崔程見他像是還有話說,問:「他還說什麼了?」
劉彰老實說:「五郎說,這兩年南方遭災,糧草困頓,不是大戰的好時機。五郎說了句,假如,但是沒提後話。後又反悔,囑咐我不必將此話講於都督聽了。」
劉彰見崔程對五郎似乎並沒什麼喜愛之心,爭取道:「五郎胸有丘壑,能力不在大郎之下。」
崔程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最後,也只是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
劉彰見他面色嚴肅,不敢再多言語,悄然告退。
涼州戰馬緊缺多年,自他上任後,突厥人不準各部將草原馬販賣往大周,甘州刺史羅文道西去。在西回鶻那裡尋找馬種很久了,但
都未果。
崔鄴簡直解了涼州之急。
他這兒子義氣好勇,自小聰慧,可做悍將。
可他不許崔家再出悍將了,大哥當年是名震河西道的悍將,可戰死後,崔家幾乎門庭難支。
他寧願他的兒子們平庸的活著,也不要一身義氣,年紀輕輕馬革裹屍。
崔鄴不光是像他的大哥,更像他的岳父。
他的岳丈,盧家那位前朝帝師,一身風骨,寧碎不忍,最後下場以身殉國,以身殉末帝。
範陽盧家百年望族,一時門庭零落。
崔鄴不清楚涼州事宜,崔程警告他後,他也不再焦急。過了幾日長安城裡起了風聲,突厥南下侵擾,書院的書生們爭相起草繳文聲討。
繳文也是之前從謝奚那裡流行開的。
繳文的作者被他掩蓋了,大家只知是書院裡被欺負的平民學子所寫。一封繳文將天下學子送到了天子門下,這是讀書人的殊榮。
至今還沒有『天子門生』一說,繳文之後,聖上迅速整頓書院,世族之家毫無還手的機會,天子親自翻閱學子課業,每年出題校考,直接提拔。
謝奚的蝴蝶振翅,改變了大周官場的結構,寒門子弟可以魚躍龍門。
天子的權力收攏,接下來的就是稅制了。
他等著南來的糧種,要給謝奚的實驗提供充足的糧種,他還在物色人手,看得出來謝奚在人事管理上並不擅長,連做生意都沒興趣。
但是他是學賺錢的,從第一筆資金進來,他就著力讓商隊打通南北,這幾年的努力到現在南貨北運已經通順了。如今河西道不太平,說不準他自己要去走一趟。
陸柳氏最近過的極不順心,陸溫催兒子去謝家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