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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灑進玻璃窗,窗外草坪翠綠,噴泉水滴晶瑩,療養院的下午茶廳裡,大螢幕也在轉播這一幕。
莊燁抱著含露百合,近鄉情怯,近媽媽情更怯。他每個休息日都來探望,媽媽的狀態時好時壞,好日子裡當他還是七歲的孩子,壞日子裡不認得他。
今天是一個壞日子,但也許是個好日子,她的笑容燦爛如少女,「我叫桑妮,你叫什麼名字?」
莊燁雙眼變得潮濕,卻輕柔地在她身邊坐下,白皙的手碰觸她的手指,「你好,桑妮。我是莊燁,很高興認識你。」
「你看上去很難過。」她歪著頭,「要不要說出來?我覺得說出來會好很多。」
居然對面而不相識,「我的媽媽不要我了。」他很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保持鎮定和冷靜,但是在媽媽面前哭有什麼錯?無論多少歲,都應該可以在媽媽面前哭,即使媽媽不認識他了。「我還失去了一個我很喜歡的人。」
他咬著牙齒,握緊手,卻被一雙柔軟的手遮住眼睛。那雙手瘦而冷,他卻從心底感到溫暖。隔著薄薄的眼皮,眼球酸澀,一滴淚水就這麼溢位。
「我以為他是別人。我希望他是另一個人。我最近遇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重遇,但那不是重點。這兩個人,一個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控制著我的熱情,另一個是我很尊敬的人。我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卻嫌他們不能同時滿足我肉體和精神的需求,希望他們能變成一個人,這是對那兩個人的侮辱。」
「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子,」他的媽媽即使不再認識他,仍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你的媽媽不會不要你的,你一定是個很乖很乖的好兒子。你喜歡的人也不會不要你的。」
第二十二章
午後時分,陽光在花園裡流淌,流過修剪成迷宮的蒼翠灌木叢,在石板小徑投下一道又一道陰影。迷宮中央的花壇種植各種花卉, 鮮花的繽紛嬌艷比陽光更耀眼。
離開的路上,莊燁經過花園,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是因為像沈漢,他能確定那不是沈漢。
「沈長官。」
沈霄冷冷打量他,「莊公子。」
不歡迎的情緒從他身上直白髮散出來,激起莊燁背後面板的戰慄。他忍不住思索,為什麼同樣是經過戰火和鮮血的洗禮,這對兄弟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差異之大簡直如日與夜,冬與春,莊燁在這一剎那非常想念沈漢的溫柔。
想起沈漢,莊燁心定下來,有了底氣。
修長卻低著的頸項挺直,「您該叫我莊上校。」
那個年輕人舒展開來,不卑不亢,沈霄嗤笑,「我弟弟對你讚不絕口。」眉骨比沈漢高,更深的眼珠像猛禽盯著莊燁的瞳孔,「儘管我和其他人一樣沒看出你有特別過人之處。」
他在侮辱莊燁,又緊緊關注他的反應。
「我會盡力不辜負監察官對我的期望。」以為他笨拙怯懦,這個年輕人居然輕巧地避開挑釁,甚至還分神寒暄,「您是來探望朋友嗎?」
沈霄推著的輪椅上坐著一個年紀比他略小的青年,二十七八歲,長得斯文俊秀。卻像個年紀很小,住在寄宿學校的男孩,被精心照料也嚴格管制。頭髮修剪得整整齊齊,藍白色的病人服洗得乾乾淨淨。恬靜得怪異,如同有一個無形的隔音玻璃罩子罩住他。沈霄和莊燁說了不少話,他卻看也沒有看過莊燁,目光沒有焦點地投向遠處。
「朋友?」沈霄嘲諷地低念,彎下腰去把那青年腿上滑落的駝色格紋羊絨毯拉起。那青年缺乏生機的臉上猛然綻出一抹笑容,單純的喜悅像凍土上突如其來的花開,十分震撼旁人。
莊燁難以自制地推測他們間的關係,能進入軍部直屬療養院,這青年曾是軍人,事實上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