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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夜色更漆黑的披風揚起,沈霄站在兩扇高達天花板的胡桃木雕花木門前,門裡就是衛將軍的辦公室。
他敲在厚重的門上,聽見回應,握住金屬扶手推開門。
他不含感情地敬禮,「屬下來向您請罪。」
衛敏存從桌上的公務文書裡抬眼,即使年滿四十,也仍然容貌出眾。年輕男子容貌出眾是可以具象化的,沈霄曾收到貴婦名媛們的讚譽,「他的目光多麼銳利,是雪中抽出的劍,可以輕易穿透我如冰封城堡一般的心臟」。
而衛敏存出眾之處實在令人難以描繪,猶如一潭靜水,眉眼之間有種東西,叫人又畏又愛。沈霄定定地看向他。十五年前,聯邦和帝國還在戰爭中,軍校裡第一次相見。年輕氣盛的軍校生趁著天黑違紀,翻牆出去買酒,跳向樹叢時本能感覺危險,手臂汗毛倒立,反應不及時,落地時腳踝劇痛,硬著頭皮看見沒穿制服,只穿著一件白色軍裝襯衫的人。
對方第一反應是仰頭掃視牆上的防護網,防護網開著,沒錯,沈霄是越過防護網翻的牆。他注意到對方長得……非常好看,腰細腿長,沒有佩戴軍銜,年紀大約三十出頭,既不訓斥也不發怒,一副事不關己的鎮定從容。是軍校新來的老師,沈霄很快下結論,估計是有個神通廣大的爹的那種,剛開戰就把兒子送軍校任職,免得上前線子彈不長眼,安安穩穩清清貴貴在軍校教書育人攢資歷。
這種大家公子才不會關注違紀學生,沈霄把手裡的酒塞給他兩瓶,「通融通融,三七分?」
對方不說話,表情意味深長。
沈霄一狠心,再加兩瓶,「四六?」
對方終於勞動尊手,一隻修長白皙,養尊處優,指甲都修剪得恰到好處的手,用兩根手指提起一瓶。事情解決,撞見的人變成同謀,沈霄囂張地咬掉一個瓶蓋,仰頸幹掉半瓶,在熄燈前拔腿跑回宿舍。
他沒看見,那個男人在他背後,終於舒展眉頭,露出半年來的第一個笑。
那時候還在軍校度日的沈霄有太多沒想到的事,他只是在半夜和同宿舍的學生縱飲夜聊時,情不自禁回憶那一幕:那個男人給他的印象很奇怪,不是多好看,不是多動人,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那一夜見到他時,月白風清。
第二天早上,在校長戴將軍的講話上,沈霄低低罵出聲來。
那個男人不是什麼新來的老師,而是仕途不順,被下放到軍校當副校長的衛少將。
他按下風頭老實做人,還是不到半天就被衛副校長宣召。
「您要處分我嗎?最好快點,我戰史課再遲到考勤分要被扣成負的了——您幹什麼!」
那位副校長踢他的腳踝,劇痛難當,沈霄震驚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衛副校長悠然把他扔去校醫院。
沈霄戰史課的考勤分沒有被扣成負分,反而加了十分。因為他從醫院回來,就當上了助教。
衛敏存,衛副校長是他的新任戰史課老師。
而如今,多少年過去,衛敏存仍舊月白風清,他們間卻早已不似當初。
「你有什麼罪?」
「屬下私邀第九基地監察官加入戍衛團騎兵隊巡城,有違軍紀,請將軍處分。」
衛敏存閉上眼,面上顯出疲憊,「每次到你該晉升的時候,你總要爭著背幾個處分。沒有處分,你都要自己抗命違紀,弄幾個處分出來。你就那麼看不上我搭給你的晉身臺階?」
沈霄根本不回應,「請將軍處分屬下。」
「好。」衛敏存也恢復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方才的疲憊一掃而空,又是那個運籌帷幄的總指揮,「留職檢視,戍衛軍團你不必管了,安心當好你的侍從長官。」
哪怕他每天坐在會客廳裡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