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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前授銜,但在記錄上一片空白。他在二十一歲升中校,二十三歲升上校。聯邦與帝國的全面戰爭在五年前結束,在非戰爭時期,兩年內跨越一級,背後一定有原因。
莊燁安靜片刻,然後說,「某個專案——我不可以洩露,您也不可以去調查——我做出了一些貢獻。」
南北方軍部各自有幾個絕密國防專案,這不是秘密,不僅南北方直接不溝通這些專案,哪怕是同屬於一個軍部,不同專案的負責人也不知道對方負責的是一個怎樣的專案。
在過去的兩個世紀裡,帝國的間諜藝術無可比擬,聯邦宣告獨立之初,甚至有高層向帝國投誠告密。這些間諜和線人讓聯邦承受了無數損失,所以聯邦軍方高層嚴格執行「背靠背原則」,最好左手不知道右手在做什麼。
沈漢可以猜想南方軍部在進行一個怎樣的專案: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輻射武器,還是生化武器研究?
沈漢問,「廢寢忘食,沒有累到住院吧?」
莊燁訝然於他推測的準確,在敘述自己的貢獻時平靜,卻在這個問題上靦腆,「事後闌尾炎發作,去了醫院。醫生們不批准,我連自己的授銜都不能到場。」
他轉臉看向沈漢,「您……也有過連自己的授銜都不能到場的時候吧?」
聯邦與帝國的戰爭在沈漢九歲開始,二十五歲結束,沈霄比他大一歲半。這對兄弟趕上了上一個戰爭時期最激烈的部分,並在那個時段裡瘋狂積攢功勳。他們當然,無數次負傷重傷被留在條件或簡陋或高階的醫院裡。
沈漢態度坦率,「我有過。不過我沒有一位當總指揮的父親。」
「那他們需要的一定不是我的父親,」莊燁低聲,「我的父親會說,『如果我不敢先叫我的兒子去前線送死,憑什麼叫別人的兒子為我的命令送死』。」
這是他父親在長子的葬禮上抓著他母親的兩肩一字一句說的話,他的大哥曾經是引人注目的軍中新星,卻死在戰場上。他的父親要求自己的兒子身先士卒,先是長子,再是幼子。
莊燁在這個冬夜感到寒冷,面板泛起一陣戰慄,「我越來越像大哥,就像是為了變得更像大哥而參軍。」自己都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多麼無助。
「而我為了退休金參軍。」沈漢意識到自己在安慰他,想讓他開心,「我的人生理想是在三十五歲拿到少將退休金退休,然後結婚,做個家庭主夫。」
「您說……真的?」莊燁張開嘴,這顯然不是一個戰爭英雄,一個與他哥哥齊名的榮耀獲得者該有的理想。
他剛洗完又吹乾的頭髮有些凌亂,像亂糟糟的雛鳥絨毛。沈漢展開手臂揉了揉他的頭髮,再捏到後頸。莊燁初時像被捉住要害,僵成一團,但很快,那還帶少年氣的修長頸項在他手掌下放鬆。
「我想看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被封存入庫,軍用飛艦改為民用。」沈漢收回手,「戰爭中出生入死的軍人可以提前退休,家庭和睦。」
「這可能實現嗎?」莊燁輕聲說。
「不可能。至少在我們這一代不可能。」沈漢呼氣,「但是人活著總要做夢。」
明知不可能仍懷抱夢想,莊燁只覺得今夜壓在他心上的重擔像冰雪融化,哥哥的死,哥哥死後媽媽的病,父親的要求,所有煩惱都暫時的遠去。
「難怪您會猜吳少將隱瞞健康問題,是為了升少將,拿更多退休金。」莊燁忍不住說,「原來真的想拿更多退休金的是您。」
他得到的回應是沈漢輕輕的笑聲。
那天晚上天上只有微星,月色很好。皎潔的月光照著陽臺,也照著隔一臂空隙,靠在各自陽臺角落的兩個人。月光最後照到莊燁夢裡。
他在夢裡嗅到涼風裡淡淡的酒氣,吻到帶酒氣的嘴唇。記憶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