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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出生的,你無法明白也很正常。”
蘇澤夏失落起來,輕輕地說:“你能……給我講一講你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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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的過去
〃在每一段赤誠的敘述或者回憶之前;都是困頓。〃
這個從幾百年前走過來的男人臉上,第一次浮現了疲倦之情,就好像這幾百年的時間,都是跋山涉水一路走來,他的整個身體放鬆在鬆軟的床榻之中,難掩蕭落,細長的手指不時輕輕點落在蘇澤夏的手心,琢磨著什麼。
蒼朮說,“過去……已經不屬於我。”
天啟三十二年,六月初七,熒惑守心,兩星斗豔,紅光滿天,並有星隕落。
黃道遭妖星熒惑相沖,大晦之兆,是為不祥。熒惑乃火之精,赤帝之子。方伯之象,主歲成敗,司宗妖孽,主天子之禮,主大鴻臚、主死喪、主憂患,此星象暗喻徵皇帝駕崩,丞相下臺,一時間民間眾說紛紜,流言四起,說皇室將遭蕩劫,江山難穩,人人談星色變,恐慌不安。
奏摺一本接著一本呈上來,不用翻開也能知道里面的內容,璟帝看著大案上這兩日堆積如山的摺子,眼裡的溫度又寒了幾分,長袖一揮,轟隆一聲,奏摺全部被揮倒在地上。
大殿下面服侍奴婢立刻齊齊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咳咳——”璟帝又咳喘起來,剛剛眼中爆發出的精光也隨著劇烈的咳嗽不見蹤影,他的臉憋漲的通紅,臉上的細微也止不住地跟著顫動,若不是這一身威嚴的黃袍,他和那些凡夫俗子又有何異?
身後的老宦官立刻弓腰雙手遞上絹帕,璟帝接過絹帕,捂向口唇,待慢慢順過氣來,他將擦過嘴角的絹帕揉成一團,丟給身後的奴才。老宦官恭順地拾起,轉身丟入屏風後的暖爐之內,絹帕上隱約零星赭紅,還來不及看清楚,瞬間就被火舌吞沒。
“唉——莫不是真是朕的壽數要盡了罷!”已經入夏,大殿之內依然點著暖爐,儘管如此,璟帝依然覺得寒冷,他心下已隱隱明白,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大限已至。
“陛下,萬萬不可此言。那些臣子愚昧無知,妖言惑眾。陛下千萬不要放於心上,小皇子天真可愛,什麼又怎會是那熒惑妖星轉世。”老宦官顫巍巍遞上一斟茶水,幾乎老淚縱橫,他自先帝在世時,就跟隨者璟帝,輔助年幼的璟帝成年,然後又看著膽略過人璟帝怎樣力排眾議,從眾多皇子手中將這片江山奪下。而如今,這位尚未步入年邁的帝王,卻已形同老人,望著那幾乎一夜發白的頭髮,和日漸嚴重的咯血,老宦官擔心,陛下或許真的挺不過這次了。
絑皇后是當年幫助璟帝奪取江山昶將軍的獨女,那時候也是一名千伶百俐,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深得璟帝賞識,可謂是璟帝的左右手,後來兩人相愛,璟帝登基之日,即將之立為皇后。可惜,絑皇后一直無法懷上子嗣,璟帝也一直不願意再納妃子,絑皇后自知有愧,為了皇室的將來著想,強行為璟帝納妃,如今,那些璸妃誕下的幾個皇子公主們幾近成年,年過三十的絑皇后以為再也無望時,卻意外懷上璟帝的子嗣,璟帝大喜,遂大赦天下。
然而,也也就在那一年冬,璟帝的身子越發不濟,當年璟帝幾番死裡逃生,在刀林劍雨和鴆酒之下撿回一條性命,這些往日裡受到磨難落下的病根,如今似要變本加厲了,璟帝在位這麼久,五位皇子中有兩位已經成年,卻遲遲沒有立下太子,老宦官明白璟帝的想法,可是絑皇后誕下龍子時辰太不湊巧。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真有熒惑守心,大難將至這一說?
“陛下……”看著陷入沉默的璟帝,老宦官試探著說:“不如,乘現在,立小皇子為太子罷!這樣也好封了那些人的口。”
“尚德,你怕是老糊塗了罷……”璟帝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