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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吏部衙門之前,周應秋身為吏部尚書,竟坐在門檻內,手捧飯碗,悠然享用早膳。
“拜見周尚書。”“吸溜~”
“陛下御製粉條,果然風味獨特。”
行人經過,周應秋便以筷挾粉條,細細品味。
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又啜了一口熱湯。“真乃小人得志。”
吏部文書與周應秋擦肩而過,心中暗罵。粉條而已,何足掛齒?
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然而,心中酸澀之餘,又不禁回望一眼,隨即“哎呦”一聲,竟撞上了牆壁。
得此御賜粉條者,共有七人。
唯獨周應秋,吃得津津有味。
其餘人等,包括畢自嚴,皆將粉條晾曬風乾,以供膜拜,不敢輕嘗。
皇帝率虎賁衛士於西苑種土豆、制粉條,朝臣們可有異議?
雖有微詞,卻無人敢言。
畢竟,皇帝所糟蹋者,皆西苑自產,與外臣無涉。
況且,此乃老朱家的傳統。
想當年,朱元璋曾指著皇宮菜地,對太子朱標、燕王朱棣等言:“此地可建亭臺樓閣,以供遊賞。
然吾令內使種菜,實不忍傷民之財、勞民之力。”
只要乾清宮仍懸“敬天法祖”之牌,誰敢妄議此事,必將人頭落地。
京中官員對皇帝與皇后制粉條之事,更多的是羨慕之情。
畢竟,皇帝皇后親手所制,對於臣子而言,此乃無上榮光。
兵部衙門內,黃克瓚望著晾曬的粉條,只覺今日陽光格外溫暖。
“楊鎬的犒賞銀可曾發出?”
黃克瓚轉頭詢問兵部文書。
文書連忙呈上公文:“已隨兵科給事中和東廠公公一同出海,由錦衣衛押送。”
黃克瓚點頭,心中稍安。擔任兵部尚書以來,他深知大明軍隊已腐朽不堪。
洪武年間,軍隊尚能飽腹,故而天下無敵。如今,卻已今非昔比。
萬曆初期至中葉,大明軍隊雖半飢半飽,然犒賞猶存,勝績頻傳。
然好景不長,萬曆二十三年冬日,風雲突變。
薊州兵變,震撼朝野,其深遠影響,非僅折損戚家軍之殤,實則向外界敲響警鐘——朝廷難繼軍餉。
自此,大明軍隊凱旋之路愈發坎坷。
黃克瓚手捧公文,夾雜諸多堪合,欣然頷首。
此公雖非軍事之才,後勤之道卻遊刃有餘。
其深信,只要犒賞不缺,大明鐵騎,縱橫無敵。
正當黃克瓚為軍餉之事煞費苦心,西苑內,朱由校愁雲滿面,手捧薊遼總督文球之乞骸骨奏疏。
薊遼總督,權責重大,節制三巡撫,轄四鎮兵馬。
然遼東經略分權,總督之勢漸微。
萬曆四十七年,薩爾滸之戰大敗,朝廷急調各地精兵援遼。
熊廷弼臨行,即從薊遼總督麾下抽調三千精銳,前後三次,總督麾下幾成空殼。
前任總督汪可受不堪重負,告病去職,大同巡撫文球接任。
而今,文球亦顯疲態,河北邊鎮壓力山大。
朱由校手持文球奏章,凝視沙盤,目光聚焦薊鎮總督府,陷入沉思。
“前軍都督府,何人可掌印?”
良久,朱由校無奈嘆息,放下奏本。
萬曆怠政,將帥斷層,青黃不接,陳寅雖有帥才,卻已年邁,且將於天啟元年病逝。
如今,僅令其於武略院授徒,以享天年。
“何人可往?”
朱由校凝視輿圖,眉頭緊鎖。
“皇爺,工部尚書徐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