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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一搭沒一搭地瞟著電視機前的陶問陶,全身心都在關注廚房裡的方梓儀。
晚飯是方梓儀做的,她和安如其實也會炒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就是把握不好火候和佐料的分量,口感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高漫士卻以為這是他一生中最美味的晚餐。
方梓儀沒怎麼吃,她主要忙著看顧陶問陶,孩子基本可以自己用兒童餐具進食,可是免不了將食物糊得到處都是,她不得不時時放下筷子換成紙巾。
吃完飯,高漫士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方梓儀也沒有阻止他,她提前將陶問陶帶回臥室,試圖早早地哄睡了他。
高漫士洗了碗,擦乾淨餐檯和飯桌,站到陽臺上抽了一根煙。
他嘴裡咬著煙屁股,從容地放下捲到手肘部位的衣袖,目光由陽臺的上半截空間望出去,透過監獄般的金屬保護欄,觀賞街景。
陶仲凱和方梓儀的家兩面臨街,這樣的位置要稍微便宜一些,交通也比較方便,要承受的負面影響就是每天川流不息的車河噪音。
高漫士趴在陽臺護欄上,把嘴裡的煙取下來抖了抖,指節長的菸灰便落在護欄底部的一盆花上。
那是盆茉莉,中秋過後反季盛開,並沒有傳說中馥郁的芬芳,小小白白的花骨朵裂開fèng隙,在暗影中一小撮一小撮地吸引目光,彷彿凝結的雪粒子。
外面正黃昏,所有的風景都被蒙上一層模模糊糊的溫柔光影,高漫士噴出的煙氣又加倍渲染了第二層,他難得有如此深沉的時刻,眯起眼睛凝望前方,苦苦地思索。
他在憂心陶仲凱的安危,警惕潛藏在未知之處的敵人,想著想著,思緒又不由自主地圍繞上裡屋那對母子。
為什麼會喜歡上有夫之婦的方梓儀?高漫士數不清多少回質問過自己,相比他的糾結,反而是妻子遭人覬覦的陶仲凱對此反應淡定。
他從警隊離職,經不住良心的譴責跑去找他懺悔,陶仲凱耐下性子聽完了,點點頭,一言不發。
&ldo;隊長你別不吭聲啊,&rdo;高漫士急了,&ldo;我他媽自己都嫌我不是人,你捶我兩下也好啊!&rdo;
陶仲凱眉心緊皺,他那樣剛毅的面相,不是不英俊,但過分的嚴肅刻板總讓人忽略他的英俊。
&ldo;打你才是瞧得你起,&rdo;陶仲凱抻了抻制服的袖口,拋下他掉頭離去,&ldo;我老婆永遠是我老婆。&rdo;
……
是啊,高漫士咬著菸頭咧嘴一笑,他可能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對方梓儀心懷不軌的男人,可有什麼用呢,無論在方梓儀面前擺出多少種選擇,都只有陶仲凱才會是她唯一。
他用兩根指頭捏著過濾嘴,慢悠悠地晃出陽臺,在客廳裡沒找到垃圾簍,又踱進廚房。
扔掉菸頭,他順便把垃圾袋紮緊口子拎出來,走到臥室門前想跟方梓儀打聲招呼。
抬手剛要敲門,目光從虛掩的門fèng望進去,方梓儀和陶問陶母子都躺在床上,女人和小孩兒額頭緊挨在一起,光線柔和,她念故事書的聲音也似乎輕滑如絲,妥帖地流淌入他的耳孔,聽不清說了什麼,就只願沉浸其中,永生永世沒有盡頭。
高漫士閉了閉眼,他忽然想起不知打哪兒看到的一句話。
&ldo;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rdo;
敲門聲響了。
……
……
&ldo;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放眼望去滿街都是美女。&rdo;
高漫士聽到敲門聲,警惕地在貓眼裡張了張,果然看到一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