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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道令:說是洛城主將若有傷損,便要他身旁眾軍殉葬。太師說,若趙慎真如先生所言的那般,有這道令在,便不怕他不降。”
他跪坐在一旁,迎著裴禹目光,一字一頓道:“計算時日,令傳至營中也便是這幾日。這件事上,先生放心罷。”
裴禹聞言斂了眉目,微微點了點頭。憑尉遲否極多少年統御人心的修為,他親自安置此事,便是再無什麼不放心。只長出了口氣道:“好。”
李驥見他神色鬆弛下去,低頭間無意中瞥見裴禹未著履而著屐,心內微微詫異。先生一貫覺著屐輕慢而不端重,是為不喜,再一思量卻恍然明白。不由探手輕輕一壓便覺在裴禹腳踝上摁出個深坑。這必是浮腫得厲害,穿不得履了。
裴禹此時倒是心緒稍平,抬手取了案上水盞,卻聽李驥低聲道:“先生這是水泛血瘀之症又犯了,用水潤喉,卻不可多飲。”
裴禹望著盞中清水,只一笑便又放下,道:“我這毛病,你卻比醫官還通曉。”又道,“其實這兩三年也都不曾犯過,況且今年一夏安穩,誰知此時又發起來。”
李驥心中忽而一陣發酸,默默為裴禹墊高了雙足。裴禹見他一聲不響只這樣殷勤侍候,淡淡道:“你這件事辦得甚好。”又問,“京中旁的事呢?”
這一問才是真正觸在李驥心事上,只聽他低聲道:“太師病狀,卻是不輕。”抬眼看向裴禹,接著道,“但諸事安定,尉遲扈統領著西京守衛,是很安穩的。”這所謂“安穩”,是指著皇帝那邊說的;可他身後權柄交移可得妥當,卻是另一回事。裴禹淡淡“嗯?”了一聲,李驥會意道,“太師安置得妥當,齊桓公之亂也是不會有的。”
然而,安置再妥當,這權力更迭間的血雨腥風又何曾止息。裴禹一哂,道:“這事是問得的?”
李驥忙道:“這不是我該問的,我斷不敢造次。這是太師當著我面交代旁人時,叫我好生聽著記下的。”他覷著裴禹,又道,“太師還要我,向先生道辛苦。”
裴禹聞言默然點一點頭,眉梢微微揚起,道:“太師的知遇情誼,我永誌不忘。”一時又問,“還有旁的什麼事?”
李驥略一遲疑道:“倒是恰巧遇到閔將軍長兄,他問起時……我便報了平安。”
裴禹眉心一抖,卻無言語。片刻後方轉了話頭問:“倒是你家中如何?”
李驥訕訕笑道:“也便還……”頓了一頓,終是苦笑實答道,“本是要回去看的,可轉眼見入內去侍奉太師的醫官似突然多了……我怕生變不敢耽擱,當夜就趕著回了。”
裴禹一聽便明白,李驥是唯恐尉遲否極病勢突變。太師若有不虞,京中必要戒嚴,到時便走不了了,為著這事家眷亦未顧得上見一見。裴禹見李驥低頭垂目,半晌複道了一句:“你這件事辦得甚好。”
此時有衛士進來報道:“尉遲將軍那邊,已有一隊人馬攻進城去了。可後隊要跟上時卻如何也再突不進。”
李驥倏然直了半身,看向裴禹。既有前鋒突入,便是已行巷戰的意頭,只是後隊不能跟進,卻是為不妙。裴禹亦推了瓷枕起身,見那衛士退了,向李驥道:“我傳幾道令。你且便執筆,就將太師傳檄中提的寫出來。”
李驥疑道:“可太師那裡的訊息還不曾到……”
裴禹道:“太師予我的全權,此時不能用麼?”
李驥道:“可不差得這一兩日,先生先發了令……這……”
裴禹捋著唇上髭鬚緩緩道:“這戰前已是瞬息萬變,趙慎行動又狠絕,他倘真存了殺身成仁的心意,若只等著那傳檄,我倒怕萬一遲一步。”
李驥道:“可這裡的干係……”
裴禹笑道:“而今我倒還有什麼干係可擔心不成?”
李驥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