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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想讓她更瞭解自己。所以也許她也應該反過來把他介紹給阿莉亞。
朱麗葉微笑地想著這個會面。她發抖了!
總的來說,斯通克勞普在那個夏天帶著朱麗葉去他們駐防街上那破落的楔形板房總共見他父親三次。最後,朱麗葉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帶她去見他,因為她可能再也見不到警官了。
聲音(17)
第二次見他是在第一次會面的十天後,警官還像上次一樣在後院,一動不動地躺在帆布躺椅上,頭上搭著一條溼毛巾,聽著收音機。音量還是開得很大。但是至少這次換臺了。不是青少年流行音樂而是西方鄉村音樂。兩個年輕人走進去的時候,警官沒有注意到。他正閉著雙眼笑著,用顫抖的聲音跟著收音機的音樂大聲哼唱著。斯通克勞普重新把朱麗葉介紹給父親,他一點也沒記住她是誰,這一次他告訴他父親說她是個歌唱家,她可以唱得跟收音機上任何人唱得一樣好。不知何故,朱麗葉給警官唱了歌,肯定是斯通克勞普的主意。她總是會想起那個病人像孩子一樣驚訝地張著嘴巴,潮溼的眼睛貪婪地盯著她看。她站在他面前,像唱詩班女孩似的拍著手,唱那首五年級的時候在學校大會上唱的那首歌。
據斯通克勞普說,這是他爸爸最喜歡聽的歌。
“這是我的祖國,
美麗的自由之鄉,
我為你歌唱。”
下面是什麼?歌詞是什麼?在老頭那極度痛苦和斯通克勞普充滿愛意的注視下,朱麗葉感覺很不自然。她從來不敢面對,更別說享受了。她不太確定歌詞,但是她像專業歌唱家一樣非常自信地悄悄跳過出錯的地方,觀眾根本聽不出來錯誤,更聽不出來她的遲疑了。
“你是朝聖者的驕傲!
你是我們父輩逝去的地方,
讓每個山岡
響徹自由之聲”
那天晚上朱麗葉又提起斯通克勞普的父親,因為不提他反而有些不自然。她問斯通克勞普他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被打得太嚴重腦子受傷了嗎;但是斯通克勞普沒有心情談他父親。他痛苦地晃晃肩膀,抽了抽鼻子,又狠揉了一下。朱麗葉很快扯開了這個話題。但是幾天以後,斯通克勞普以他平時歪著頭陰沉的方式告訴她,“‘痴呆。’我爸。人家這樣說。”
“‘痴呆’?哦。”朱麗葉聽說過這種病。但是她實際上什麼都不知道。是一種智力的惡化,還是更糟?她渾身發抖地想到這個詞:痴呆。這個詞肯定和魔鬼是同根詞①。
朱麗葉心疼斯通克勞普。她溫柔地撫摸著他肌肉結實的前臂。但是什麼也沒說,因為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種痛苦的狀況下總是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承受。
朱麗葉第三次拜訪斯通克勞普家,也是最後一次,是在一週後的星期天。這一次天下著雨,警官呆在屋子裡,氣味更嗆人了,他傷痕累累塊頭卻很大的身體好像佔了更多的空間。他好像睜著眼睛坐在一個破舊的格子花沙發上打瞌睡,沙發的座墊上面謹慎地鋪著油布;愛娃姑姑剛剛把他鬆弛的、滿是癤子的臉洗了洗,下巴也算是刮過了。小小的黑白電視播放的是棒球比賽,在屋子一角發出刺耳的聲音。斯通克勞普一進門,二話沒說就把它關掉了。警官在小睡中驚醒,沒有反抗。他好像一點也不奇怪兒子在房間裡待著,他盯著那個扎著馬尾穿著印花黃裙子的女孩子,試圖記住。斯通克勞普退了一步咕噥著說,“嗨,爸,感覺怎樣,”斯通克勞普說,“還記得朱麗葉嗎,我朋友?”朱麗葉笑了笑,但是沒有說話。斯通克勞普異乎尋常地多話,他給父親重複說朱麗葉是個歌唱家,聲音跟收音機或是電視機上任何人的聲音同樣動聽,她住在拐角處的波羅的海街區。她的名字叫做朱麗葉?波納比。斯通克勞普頓了一下,用嘴吸了一口氣。警官還在盯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