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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石頭磨過”,比類人猿進步了多少呢?
婦女們都在慶祝自己的節日,安娜·巴甫洛夫娜的這一天是自由的,無人看管,她在學校的宿舍裡取出筆和紙,寫下了這一段文字:
旱獺地區第一中學(莫洛托夫中學)黨支部:
我是由蘇聯共產黨員轉為中國共產黨的黨員,我對兩個黨都是忠誠的,開出我的黨藉是沒有道理的,請恢復我的中國共產黨黨藉。
我熱愛中國和中國人民,我與花遇露結婚是我們純真的愛情結果,沒有任何政治的企圖,我走之後,應當還花遇露一個政治清白,使我們的愛情沒有汙點。
在外逃事件中我沒有去蘇,並逃避了準備對我的綁架,是因為我愛中國,愛旱獺城,這裡有我的家,有我可愛的丈夫和孩子,這裡是我賴依生存的地方。我不是克格勃的人,我加入中國國藉後,與蘇聯政府再無仍何關係,在蘇聯那邊,我有父母、兄弟、妹妹,還有個侄女,與整個大家族沒有來往,那只是親情關係。
我用我的死來換取給我丈夫花遇露一個清白,也好讓我的女兒茨維茨卡婭今後沒有政治負擔的生活。
安娜·巴甫洛芙娜
於一九六七年三月八日絕筆
寫完,她看了一遍,又抄了一份,她從從容容地合上鋼筆,出門把一份塞進校長的辦公室,回到宿舍,把筆壓在絕命書上,在她平時用的水杯中倒上溫開水,取出一片氰化鉀,輕輕地放入口中,用水送服下去,轉身躺在床上……
安娜的死訊很快傳達給花遇露,*保衛組組長卜嵐讓他帶走屍體處理喪事,但那份絕命書並沒有給他。多數派的人說安娜是畏罪自殺,自絕於中國人民。花遇露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他淚灑青山,殯埋了他那忠誠、美麗的妻子,自己便半痴半呆,有一天女兒花香香,就是茨維茨卡婭,給他送飯,飯沒有吃,抱住香香默默流淚,香香也流著淚。他教育香香聽奶奶的話,出門不要惹事,說著,用一根他磨得鋒利的大號螺絲起子,刺到心臟裡邊,把香香嚇呆了,他輕輕地、緩緩地對香香說:“告訴奶奶,把我和你媽媽埋在一起,你媽的棺材很大。”他撥出了起子,血噴了香香一臉,滿身……
烏斯金娜說:“他們的愛情太悽壯了,為了中蘇友誼的愛情。”
蘇漢文說:“茨維茨卡婭帶著滿身的血找到謝金連長,連長他不顧個人的安危,請假幫助那女孩兒給她父親下了葬——”
謝琳娜打斷蘇漢文的話,對紫玉說:“閨女,你去安慰爺爺好嗎?爺爺非常痛苦,只有你才能分減他的痛苦。”
紫玉不理解地看看媽媽,又用目光徵求姥姥的意見,麗達說:“去吧紫玉,爺爺正需要你,你爸爸的故事以後我和你媽媽講給你聽。”
紫玉起身到蘇漢文跟前,用擁抱的方式表示再見,蘇漢文稱讚她可愛又懂事。
紫玉走後,蘇漢文說:“那也成為了連長的罪狀,是他們見面以後,兩人研究,決定花遇露自殺的。”
謝琳娜問:“我爺爺呢?能任他們那樣胡作非為?”
蘇漢文說爺爺那時經常神志不清,連長的爸爸在照料爺爺,連長受的苦難都瞞著爺爺。他接著向麗達母女講崔正岡當時的境遇,講力淑玲陪爺爺找中央*要回金大雨的情況,講金大雨去世的故事。盡他所知,講述崔正岡下葬的那場驚心的爭鬥,講述樂山告訴他的心中那個神聖的連長的英武……
當金大雨逃走後第二週,全團開始了對被關押的牛鬼蛇神的新一輪審訊,就是常慣的戴高帽遊街,白天開批判會,晚上刑訊逼供,追查與蘇修勾結,加入“*救國黨”的事實,追查與金大雨的聯絡,宣佈謝金大雨在逃往蘇修的時候,剛剛越過中蘇邊界,被旱獺地區革命委員會保衛組組長卜嵐派出的民兵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