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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問道:“奇怪的人?什麼人?”
程英道:“那人打扮的古古怪怪,大熱的天還穿著一身毛皮,眼珠子也不像黑色,到有點發藍,挺怕人的。”
眼珠發藍?就是黃藥師現今眼中的色彩?哪個修仙的門派會如此奇怪?難道修道的心法能把人眼睛都練變形嗎?我相當疑惑,又問道:“你師姐生的什麼病?那人又是怎麼把你師姐治好的?”
程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得的什麼病,就是突然一下高燒不退,不吃不喝。師父想了好多法子都治不好她,氣得差點把一條街的藥鋪都砸了呢。我以為師姐是真的不行了,誰知那個怪人就餵了她一顆藥丸,第二天她就跟沒什麼事一樣,又活蹦亂跳了。這事情邪門的很,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邪門?確實夠邪門。我繼續問道:“你跟你師父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現過他長白頭髮?”
程英道:“師父的頭髮一直都是黑的,沒有一根白髮在內。當時聽師姐喊他爺爺的時候,我真被嚇了一跳。後來才知道,他竟就是黃幫主的父親,今年理應快六十歲了吧。雲前輩,是不是功力深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可以長生不老?”
“那都是無稽之談。人生於世,也不過是萬物其一,生老病死,再正常不過。非天非地,卻妄想與天地同壽,這又怎麼可能?”我輕聲嘆息,說道:“我跟你師父雖是人,卻又非人,生而不老,代價便就是有情,卻不能愛。分離十八年,相思十八年,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長生有什麼意義?有平凡夫妻恩愛白頭幸福嗎?”
程英輕咬住唇,回望了小屋一眼,低頭不語。我深吸了口氣,說道:“算了,我們這些老傢伙的事,與你們沒多大關聯。你救了我家過兒,我也沒別的什麼可以謝你的,你師父的武功我大致都還清楚,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我先去看看過兒。”
移步回到屋裡,楊過正盤膝坐在床邊咬牙切齒的給自己療傷。我對著他鐵青的臉色仔細瞧了瞧,手輕按上他胸腹之間,緩緩匯入真力助他療傷。金輪法王這老禿驢真是臉皮厚了去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教訓成了豬頭,居然還有臉留在中原,居然還有膽子動我的老鼠。不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嗎?下次再見了他,非真把他打成豬頭不可。
“雲姨?你……你見到我姑姑沒有?”傷剛有點起色,這傢伙就迫不及待的咕咕叫。
我閉著眼繼續助他調息,淡淡的問道:“你是不是布穀鳥託生的?”
“布穀鳥?”楊過開始沉思,我收了真力,說道:“姑姑我是沒看見,不過姑姑的師姐就在山下轉悠。要不要雲姨教你兩招?被個瘋女人欺負成這樣,實在太丟人了。”
楊過臉上微紅,說道:“我才不要你教呢,對付李莫愁,我自己想辦法。”
“呵!有骨氣!不過,想充胖子,也要有能把臉打腫的力氣吧。我會在這裡留三天,想學功夫,三更到那片石陣那等我。”我輕輕拍拍他的腦瓜,掀簾出門,程英仍守侯在外,關切的問我道:“前輩,楊公子怎樣了?”
“他沒什麼事了。你隨我來,我教你佈置五行陣。”我緩步移至山坡上的亂石群外,開始與程英細細講述佈陣之道。
說是以三天時限指點小輩們的武功,實際上我只是需要時間來平緩一下心情。十八年間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不能保持冷靜的分析,我便根本不可能明白黃藥師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以為他是在與我鬥氣,但從程英所述的往事來看,又似乎另有隱情。他是不是被哪個喜歡惡作劇的仙人看上,硬要收為弟子?若是他不從,身邊的人就會倒黴?我覺得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十分可笑,可就目前來說,也只能以此為解釋。
想不通為何會有人故意與我搗亂,但如真是這樣,我就算耗盡法力也要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