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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定,屋內落針可聞。那癲狂的宮女竟然詭異地不再哭叫,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最好沒騙我,否則……”傅仕中眼睛死死盯住祝絕,手卻在大桶與二桶肩膀上重重一捏,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事關育有皇子的太妃,他必須派人先向皇帝請示之後才能定奪。
四個孩子看起來安心不少,可祝絕卻更加憂慮。思及那晚女子藏頭露尾的行徑,怕是早防著他出賣自己,若皇帝叫他與趙慧太妃對質不出結果,那大桶他們依然逃不過刑訊至死的命運。到時,他又如何能攀扯出另一個人來相救他們?
“把她帶下去。”傅仕中派人給皇帝送信後,便要將女子押走。
“慢著。”祝絕雖知傅仕中心如磐石,卻仍想嘗試彌補自己的罪孽。至少,讓女子得到一個痛快,“那她,你既知冤枉,還有那些宮人,你要如何?”
“世子欲如何?願意指認你真正的同夥了麼?”
祝絕張了張嘴,最終低下頭,卻沒有說話。
他明白,翠華殿女子與那傳訊的小太監不同。傅仕中今日有可能根本找不到女子的真正身份,可小太監一旦被他指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刑求之下,誰知道會不會把李盛未死的訊息招出來。要知道母親現在可在李盛手裡,出賣他,惹怒他,後果就不是祝絕能承受的了。
“呵呵呵呵呵。”傅仕中突然毫無預兆地笑起來,眼裡滿是嘲諷之色,“世子,我實在不知你是真心善還是假慈悲?”
“什麼意思?”
“你若真對冤屈那女子心懷愧疚,又怎麼認不出今日這個是假的?她不過因別的罪獲刑,為求活命,今日將功補過和我演這出戏罷了。”
祝絕呆若木雞,怪不得,怪不得剛才女子的哭叫都在關鍵之處,和傅仕中的逼問簡直可謂一唱一和。怪不得他鬆口之後,女子就仿若換了個人似的,一言不發。只怪女子身上刑傷確實為真,他當時一見之下愧疚難當,心神大亂,竟沒看出端倪。
“世子,那小宮女當日便受刑不過,咬舌自盡了。”傅仕中收斂笑意,冷冷道,“至於那些宮人,有兩人當晚被滅口,至於誰是給您下毒之人,誰是和您聯絡之人,我至今沒分清楚。所以您也不必憂心,即使想指認,我也找不出人了。”
祝絕心底一股寒意湧起,傅仕中不愧為皇帝心腹,無論計謀手段還是狠辣程度,都非他所能敵,今日恐怕難以善了。
“世子若真要貓哭耗子,還是關心關心這四個孩子吧。逝者已矣,至少他們幾個還活著不是?”
“若……”祝絕嘗試道。
“若世子依然心懷僥倖,有所欺瞞,那下官也只好拋卻故舊之情,做那惡人,還請世子想清楚。”傅仕中打斷祝絕,轉身坐於一邊的凳子上,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盯著他,彷彿要將其內心的秘密看透。
祝絕不自在地閉上眼,一時不知道是希望女子被找出來,還是不希望。
再怎麼逃避,皇帝的口諭還是來了,意思很明確:無論涉及何人,一查到底!
這幾日心力交瘁,當祝絕看到白日的翠華殿門匾時,竟恍然有隔世之感。
“大人,都在這兒了。”一名禁衛見傅仕中押著祝絕到來,上前稟告。
四名墨綠衣裙的宮女跪伏於地,此時正瑟瑟發抖,四人衣著竟和那晚引祝絕來此的宮女一模一樣。院中擺放著幾張石凳,一名紅衣女子坐於石凳上,抬頭呆呆望著天,不言不動仿若一尊雕像。女子雖未著釵環,披散著頭髮,但從她能在禁衛軍面前端坐不動來看,祝絕猜她就是那趙慧太妃。另有一名杏衣嬤嬤站在女子身邊不曾跪於此,看來在宮裡也是有些地位的。
“你們幾個抬起頭來。”傅仕中吩咐完四名宮女,轉頭對祝絕道,“世子,還請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