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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禍四起,也許還不知憂愁的只有孩子了吧。
四名六七歲的孩童沿著河岸嘻嘻哈哈一路奔跑,時不時彎腰撿起河岸上的石子往前扔。
在他們前方,一隻小花狗嗚咽著躲避身後石子,四條小短腿一瘸一拐,沿途灑下鮮紅的血滴,顯然已經受傷,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孩子們追上。
突然,幾個孩子停了下來。
小花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它一味地悶頭逃跑,也許還在慶幸逃過一劫,完全沒注意到河岸上躺著的人形物。
“那是什麼?”
“好像是個人?”
“我覺得更像個怪物啊。”
“一動不動的,死了吧?”
“喂!喂?”
幾名孩子喊了幾聲,又扔出幾塊石頭砸在人形物身上,見對方始終沒有反應,這才互相推攘著,偷偷摸摸地湊近。
“我的娘,睜著眼睛,嚇死我了!”走在最前面的孩子探頭看了一眼,立馬又驚恐地跑回小夥伴身後。
人形物正是祝絕,他被水流衝到下游的緩灘上後,就躺在原地一直沒動過,只是雙眼無神地瞪著天空。他上半身水漬已經被曬乾了,下半身卻依然浸在河中,哪怕雙腿雙腳已經被泡得發白。身上纏的繃帶也早在激流中被沖掉,露出下面猙獰的傷口。
“什麼東西啊,難看死了。”最高的孩子壯著膽子用手裡的長樹枝戳了戳祝絕刻了字的臉,“他臉上是什麼,是字麼?”
其他人沒法回答,他們的家裡差不多,都只是勉強餬口的普通百姓,祖輩們不識字,父母就沒把啟蒙當成必要之事提上日程。
孩子們好奇地觀察祝絕胸口露出的箭頭。掉下潞河之前霍遠已沒有時間為他一一拔出來,雖然後來被流水沖掉了四根,但還有兩根依然頑固地紮根在祝絕體內。鋒利的箭頭從胸口戳出,此時在陽光下閃著森冷的寒光。
片刻後,一名膽大的孩子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先是心虛地看了看祝絕的眼睛,見他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拽住箭桿,用力一拔。
“啊!”
原來箭桿被拔出後祝絕疼地身體挺起,雖然他叫不出來,倒把幾個孩子嚇得驚叫一聲。拿著箭桿的孩子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箭也不要了,爬起來轉身就跑。
幾個人跑出好遠,感覺安全後回頭一看,卻發現那怪物還躺在原地並沒有追來。
孩子們面面相覷,最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心,他們又回到這裡。
這次他們更加謹慎,撿起腳下的石頭連連砸在祝絕身上,見他始終不動,終於心中有數。
祝絕不是不疼,只是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藥廬,停留在怎麼掙扎都沒有作用的鐵床上。何況幾個孩子投擲的石子的力道相較崔瑾喂毒、用火燒、用熱油燙、生剖開身體,用刀切掉腳趾的行為,實在太輕微了。
他已經麻木了。
感覺已經試探出怪物的“底線”,幾個孩子逐漸大膽起來,他們好像發現了一個新玩具,這可比抓鄰居家雞,砸路邊的小狗有趣多了。
另一隻箭也隨後被拔了出來,祝絕又是一陣疼喘。
彷彿覺得怪物的反應很有趣,拿箭的孩子摸了摸箭頭,感受到上面的寒意後,他仔細想了想,別出心裁地把箭頭扎進祝絕大腿。
果然,怪物又喘息起來,手腳還一陣痙攣。
“呵呵呵。”
幾個孩子都被祝絕的反應逗笑了,他們開始爭奪起來。畢竟箭只有兩隻,可想玩的人卻有四個。經過好一陣爭吵,甚至動過手,孩子們勉強訂立了自己的秩序——大家輪流玩。
兩隻早就被河水衝得乾乾淨淨的箭頭很快染上了汙穢,幾塊碎肉和破布屑掛在箭桿粗糙處,粘稠的血液順著木杆流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