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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幾步,抱起兔子。
不是說腿砍斷嗎,還敢跑?隨後意外突然發生,他腳一滑掉下了陷阱。
但這並不是普通的陷阱。徐千嶼站起來時,剎那間地分成兩片,向兩邊緩緩分開,最後竟成一座斷崖。徐千嶼聽到男童越墜越深,尖叫聲從地下傳來。最後他停在某處,應該是被樹網擋住,受傷而啜泣。
大地的震動停下來時,斷崖已寬得望不到對岸,縹緲的雲霧從下方飄起,遮住視線。看起來有千仞之深。
冷月照著無妄崖,徐千嶼退了一步。四面景象扯破幻術的偽裝,山水樹木全部露出真容,與記憶中那個沒
命奔逃的雨天重疊。
崖邊生滿了幽藍色的浮草申崇,像深海發光的海草一樣拂動。它們擺動的葉片中傳來蜃物與鬼魅空靈的聲音,似簌簌低語,又似齊聲輓歌。甚至蓋過了男童尖銳的哭聲,如同某種宿命的吟唱,帶著勢不可擋的念力。
原來這裡是無妄崖,他們居然離無妄崖這麼近。
徐千嶼知道,最穩妥的方法,是去叫塗僵用傀儡絲把他抓出來。但塗僵雙目流血,她不太忍心再叫她出手;抑或叫雲初過來,她也不是很想求助雲初。
徐千嶼掃向無妄崖。
要她下去是不可能的。今生不是往日,她已經元嬰,也不會死在無妄崖。她如果一直忌諱它,便一直走不出這掛礙。
徐千嶼定了定神,自袖中抽出打神鞭。
“別動,別發出聲音,我拉你上來。”鞭梢拋入崖下,如當日摘枇杷之姿,準確地捲住半山腰的男童。
鞭子收緊,向上一拉。
徐千嶼看見男童抽泣的面龐,他卻扯出一個扭曲微笑,口吐清脆之聲:“小姐,好久不見。”
在徐千嶼臉色陡變時,他扯住鞭梢,落下崖去,如巨石墜地,反將她拽了下去!
雪崖洞內,沈溯微寫劍譜的手猛然一停。
留在徐千嶼神魂中的鎖,突然體會到一種徹骨的寒意,這種感覺,和其他時候都迥然相異,觸發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懼和驚痛。
無妄崖。
沈溯微的瞳孔陡然放大,變得如某種動物一般漆黑滾圓。
怪他去晚一步,無妄崖一別,陰陽永隔。如何又跌入無妄崖下?
滯靈鎖劇烈地震顫起來,相互碰撞,發出泠泠刀兵之聲。
片刻之後,它們不安地自四根變為八根,八根變為十六根,十六根變為三十二根,越變越快,鎖鏈根根迸出,蛛絲般填滿了整個雪崖洞。然而片刻後,所有滯靈鎖從內裡砰然破開,地動山搖!
天色如濃墨在水中洇開。蓬萊路上的弟子紛紛駐步,釣叟手中落下金蓮,吃驚地看向天穹。
大白天轉眼黑得像午夜,隨即,虯枝狀的驚雷轟然落下,將一片片房簷照成了銀白。
地底深處,陣心之外,被易長老精心擺好的銀筷、銀棗忽然被掀翻一地。
“什麼情況。”易長老的動作僵住,“莫非太上長老雷劫提前了?可是陣還沒有擺好……快去看看。”
雲嵐跑了出去。
不必他回稟,易長老已聽到了雷聲。他拿起銀算盤,其上珠子全部反常地擠在了上方,隨後不斷改變著排位,傳遞著天道的資訊。
這是半步化神的雷。但是無論太上長老還是掌門升半步化神,都沒有這般大的陣仗。是誰?這麼短的時間,宗門內怎麼就出了一個半步化神?
“師父,不是太上長老。”雲嵐道,“是雪崖洞那邊。”
“我知道。”
這時,銀算盤的算盤珠,似再不能承受天象旨意,砰然炸開,嚇得易長老將算盤甩出。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升階了。往往世出大災,大魔,大變故,才會有如此反常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