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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一句質問,顯然也不是一個哭訴,而是極平淡的疑問,正是這樣的疑問,卻忽然叫歲寒山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人家總都望子成龍,可歲寒山卻總希望歲棲白更傻一些,更蠢一些,最好連武學的天分都不要太高。一個人越優秀,地位越高,當他的心越善良澄淨,他就會越來越痛苦。
人人都嚮往光明,因此越光明的人,反而越受苛責。
歲寒山的手輕輕的搭在了歲棲白的肩膀上,他並沒有去瞧歲棲白的臉,【
而是從懷中掏出瞭解藥餵荀玉卿服下。這解藥自然也不能說是解藥,而是另一種相反的藥,有些人想睡個好覺,有些人卻想精神百倍,兩樣藥的藥性相衝,用對了劑量,便能解毒。
「他會好起來嗎?」歲棲白喑啞道。
歲寒山沉默了會,輕輕嘆氣道:「應當會的,只要他能醒過來,便是痊癒了。」這話說得雖然輕鬆,但他們二人都不由得想到這段極長的時間,誰也說不好毒性是不是深入骨髓,這解藥用來有沒有效果,是不是要加重分量。
世界上說不準的事,豈止是這一件呢。
荀玉卿自然會醒過來的,他醒過來的還很快,一來是藥力在他的身體裡橫衝直撞,把他硬生生的撞醒了;二來是他也睡了許久,差不多到該醒的時候,加上藥物,自然很快就醒了過來。
這時外面忽然下了雨,雨聲滴滴答答的,有些擾人,屋子裡點了盞燈,歲棲白與歲寒山正在說話。
歲棲白這時已經說完了自己在荀玉卿昏迷之後接到了越山河的信一事,慢騰騰的繼續說了下去:「我到時,越前輩正與那惡人交手被打傷,我本以為此事應與姑蘇之事有所關聯,但之後追查下去,意外在葛元石處發現線索。但越前輩以人品為葛元石擔保,我便想著葛元石妙手回春,帶著玉卿一道去了葛家,但卻……」
原來如此。
荀玉卿蓋著被褥,靜靜的想:我上次昏睡之後,歲棲白他們也在追查情況,應當是順著藥材追查到了葛元石家中,而越山河又為葛元石擔保,所以我才會在轎子裡,被一起抬到了葛家,結果葛元石露出真面目來,至於之後的事……
之後的事他也都清楚了。
「但卻發現他狼子野心,那些線索並非是別人冤枉他,是麼?」歲寒山淡淡道,「那之後呢?」
「葛元石用玉卿和諸位俠士要挾我。」歲棲白道,「我問清諸位俠士身上只是迷藥之後,便將他殺了。」
歲寒山慢慢眨了眨眼,忽然道:「你覺得此事,只是葛元石一人做的麼?」
「那倒不然。」歲棲白輕輕道,「葛元石本是想要我做些別的事的,不知為何突然變色,非要我殺了諸位俠士,我想他定然是有同黨的。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他們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還有姑蘇那件事,我原以為是柳劍秋為引我而去,可後來細細查探,卻又發覺並非如此簡單。」
他實在有些困惑這之間的聯絡:「幾位被殺的俠士當中全無共同點,姑蘇那時還知道是柳劍秋,可此事的兇手卻渺無蹤跡,定然不是為了揚名……」
「你有沒有想過,越山河為何沒有死?」歲寒山耐心聽他說完話,忽然站起來走到了窗邊,他將紙窗抬開,靜靜瞧著雨簾,平靜道,「許多比他更厲害的英雄好漢都死了,他一個退隱多年的老人卻只是受了重傷,葛元石被懷疑時,他也要第一個出來為葛元石擔保。」
歲棲白的臉色古怪了幾分,他忍不住想起了荀玉卿同他說越山河不是個好人的事來,不由得問道:「你……是在懷疑越前輩?」
「我一沒證據,二沒親眼見著,誰知道呢。」歲寒山側過身來微微笑道,「我只是在想,一個受了重傷,又叫多年老友辜負信任的老人家,尋常人定然對他十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