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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二十三,朱主任把我交給賓巴市的下鄉辦負責人周主任,跟我說周主任是他一個同學的戰友,還跟周主任說我是這一批中年紀最小的,讓周主任多看著點。
賓巴市離黑省的中央省會不遠,所以不能坐火車,周主任領著五個知青來到一輛皮卡面前,皮卡除了駕駛座,還有個副駕駛座,周主任看我年紀小,本想讓我坐副駕駛座,但有個叫江芊芊的女知青,蒼白著一張小臉,顫巍巍的舉起手說道:“周主任,我現在很不舒服,可不可以讓我坐前面?”說完,她雙眼含淚的看向我,輕聲說道:“陸知青,對不起,但是我肚子好疼,不能再吹冷風了,可以把副駕駛座讓給我嗎?”
我雖然年紀小,但該知道的我還是知道的。嫂子每個月例假都會疼的下不來床,哥哥特別心疼嫂子,隨軍的時候都是自己照顧嫂子,大哥不能離開部隊,嫂子每年都會替他回家照看父母,大哥還會特意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怎麼照顧嫂子。
我看著她甜甜一笑:“沒事,我坐後面吧,江知青的熱水夠不夠?要多喝點熱水哦。”然後轉頭跟周主任說道:“謝謝周主任照顧,江知青不舒服,讓她坐前面吧,我跟其他知青一起坐後面。”
周主任見狀,好像鬆了口氣,大概是怕我們會為了一個座位吵起來,見我們友善的達成一致意見,沒說什麼,讓我們都上車。
我抱著大包裹站在一邊,想等其他幾個知青先上車,畢竟我自己爬不上去,也沒辦法把包裹抱上車,想等最後找人幫下我。
然後我看見其中一個男知青幫江知青提上她的包扶著她上了副駕駛,又給她把包放在她腿下,關好門才提著自己的包過來。見我站在一旁,他微微笑了笑,把自己的包放在車上,然後跟我說:“我幫你吧,先把包給我,我給你放車上,然後再拉你上車。”
我把包遞過去,然後他把我拉上車,另外兩個男知青一邊一個還虛扶了一下,然後三個男知青都很客氣的把我和我的包安排在最靠近車廂的位置。
我一一謝過三位知青,坐好之後周主任說了聲走了,就開起了車。
我靠著車廂,吹不到什麼風,靠後的三個男知青,把腿縮在一起,然後都把被子拿出來一起蓋上去,倒也不算難過。
坐在車上顛簸無聊,三個男知青聊天,也沒把我忘了,扶江芊芊上車的是江芊芊的堂哥江海濤,另外兩個男知青個子高的叫鄭國慶,圓臉的叫王凱旋。
江家就是普通人家,江芊芊家要出一個人下鄉,只有江芊芊合適,江芊芊本來不願意的,但沒辦法,江芊芊父母還是疼愛江芊芊的,就跟江海濤的父母商量,讓兄妹倆去一個地方,相互也好有個照料。
王凱旋是個孤兒,爹媽死的早,平時招貓逗狗的,也沒個人管他。他有個好兄弟,叫胡建軍,上半年下鄉給分到這邊了,王凱旋連唯一的兄弟都沒了,了無生趣的,於是主動報名,想跟兄弟去一起。
鄭國慶就是之前聽說這邊很冷之後臉色變了的人之一,他親媽死的早,後媽不僅把鄭國慶親媽留下來的工作給了親生兒子,還偷偷替鄭國慶報了名下鄉。
這也就算了,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親爸知道這事之後,竟然默不作聲。後媽還跟鄭國慶說,她請了人幫他挑了一個好地方,準備行李的時候,只給鄭國慶準備了幾件破毛衣,連個襖子都沒有,給鄭國慶準備錢票的時候,只給了他二十塊錢和十斤糧票,連路上的乾糧都沒有,還是上火車前趕著過來的外公給送了一包粗麵饅頭和兩罐醬菜。
鄭國慶提起這事就沉默,王凱旋跟鄭國慶是鄰居,看了看他臉色,捎帶著提了這些。這一路上王凱旋跟鄭國慶兩個困難戶互相照顧,也是難兄難弟了。
王凱旋性子豪邁還帶著一股俠氣,見鄭國慶神情低落,拍著鄭國慶的肩膀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