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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經常一個人沉默地畫畫,畫面中往往只有一個人物,一個扎著羊角辮、披著紅色斗篷、手裡拿著一把寶劍的女孩。
像是也認同了大聰明的話,他經常在畫本上寫:“茵茵是大英雄。”
聞祈性格孤僻,並不合群,男孩子們踢球、玩好心人捐來的奧特曼或者賽車玩具,都沒有聞祈的份,他更多時候是坐在花壇邊上,看江稚茵踢毽子、跳皮筋。
有同伴朝他的方向指一下,江稚茵就偏頭看過來,然後下場,問他為什麼不去跟男孩子一塊玩。
她寫:“我帶你去,他們肯定不敢qi負你,他們怕我。”
剛丟下筆,江稚茵就拽著他的袖子把他帶到院子劃出的那片踢球的空地。
具體怎麼說的他不知道,但確實沒人故意把球往他身上踢,儘管有些人不太樂意,但也沒刻意刁難。
那是他第二次借到江稚茵的勢。
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看見,然後替他去告狀,因為聞祈知道院裡的大人都喜歡那個女孩,只要她開口,就有人會替他出頭。
他本來……是沒摻什麼真心的,只想著跟她打好關係。
茵茵一定會被好人家領養——這幾乎是無可厚非的真理。
將來她出去了,還能念著自己一點兒,攀個人際關係。
他從那時候就開始算計著,怎麼能讓自己熬出頭,怎麼能離開這個討厭的孤兒院,怎麼能夠成為人上人。
但江稚茵被領養後,她無情無心,只說了那麼一句“我會回來看你的”,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騙了人,她一次都沒回來過。
聞祈那一點工於心計的惡毒念想,逐漸繁衍成不知名又莫名濃烈的情緒,他在無數個日夜裡兀自惱怒,被這感情吞噬。
在長久又無望的等待中,他把愛都熬幹了,開始恨起她來。
恨她撒謊還要給人希望。
他摘掉了那串蝸牛風鈴摔在地上,剪碎了唯一一張福利院的大合照,期間剪破手指,血滴在稀爛的照片上,他冷眼看著。
可是第二天太陽昇起,聞祈就又懊悔起來,恨又化為源源不斷的愛,牽引他一點點黏起碎掉的照片,把摔碎的風鈴藏進櫃子裡,換了一串新的。
福利院變化太大,沒有風鈴,茵茵不一定能認出來,就更不會回來了。
茵茵不能不要他。
他想要……
想要什麼呢?
“……”
檯燈“啪嗒”一下熄滅了,家裡像是停了電,外頭的風灌進屋子裡,吹起桌子上擱置的那張照片,照片跳動幾下,又被人抬手摁住。
一片黑暗裡,他眼底像是緩慢攀上一層薄冰,凝結起的冰稜折射出千萬種情緒。
屋外突然響起幾道門鈴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流轉。
——江稚茵又折回了。
幾分鐘前,她和陳雨婕剛走到人行道上,陳雨婕似乎開口有話想說,江稚茵一直惴惴不安,在陳雨婕開口之前,她皺著眉問:“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菜都下鍋了,我們又都說不吃了,跟耍人玩兒一樣。”
陳雨婕就又安靜下來,只徐徐問:“你想回去?”
江稚茵有些過意不去:“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一個人照顧王奶奶,現在又一個人能待在那個小房子裡,都沒有人陪他,萬一憋出病來了怎麼辦?”
“就那什麼……”她支支吾吾,“抑鬱症,自閉症。”
陳雨婕張了張口,又詞窮起來。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車窗外看見的那一幕,思忖了幾秒,妥協:“……我電話隨時暢通,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吧。”
算了。
她才不幫聞祈表露心意,憋死他得了,江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