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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智永沒想到,有朝一日,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位公子哥,居然碰上面了。
在揚州官河畔最熱鬧的所在,兩人本各自春風滿面;誰知迎頭碰上,扇面遇扇面,簡直猶如當頭棒喝;腳步一頓,一打照面,大事不好。
尤其是周圍還有一群漂亮的紅衣江湖女子,其中一個最漂亮的,眼睛最尖,「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簡直有如火上澆油。
男人攀比心一來,可真沒有公孔雀什麼事。
據說那兩位公子哥已先後展示了幾輪玻璃杯、鎏金馬鑣和瑪瑙琉璃雙陸棋子之類的玩意,比的如火如荼,不相上下。
場面正焦灼之時,只見白衣公子從腰間拔出一把華麗長劍,劍把、劍眼乃是銀身造盝頂,劍從光可鑑人,劍脊發藍,彷彿閃耀著冰晶之光。
劍一出鞘,寒芒逼人。
外行道一句:好劍!
內行一看便知,此劍乃是智慧輪造盝頂銀寶劍,在今年《兵器寶鑑》上算是排的上號的寶劍之一。
白衣公子正得意之時,一身孔雀藍騷包袍子的公子說了句,你等會兒。
片刻功夫,返回官河畔之時,那孔雀藍騷包公子手頭執了只古樸寶劍,劍身略長,粗看起來平平無奇,劍一出鞘,跟著一串神銳絕倫之聲,連樓上喝酒的葉玉棠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聞聲看去,原來那把寶劍,乃是驚鴻劍宗創始人江進珂女俠,於北周時期所用的神兵,名字簡單利落,叫作七國。
粗看平平無奇,無論來頭、名氣,都比那把銀劍高明許多。
這一下,她來了興趣,便打起三分精神來觀戰。
白衣公子乃是步行前來,瞧見孔雀藍公子牽著一匹黑馬,光毛色、牙齒、蹄子,便知是一匹良駒。沉思片刻,便自家中,牽出一匹雪白無匹的駿馬,沿路識馬之人連連讚嘆,大聲驚呼:「此乃回紇名馬,陛下親賜十驥之一,騰霜白是也!」
白衣公子面有得色,說道,「不錯,正是騰霜白。」
綠衣公子大抵遊方來此,家不在揚州,哪怕有千金,一時半會兒也難給他搗騰出一匹「昭陵六駿」。
眾人正以為好戲將要散場之時,那孔雀藍衣公子思忖片刻,忽然一伸手,將一個紅衣服堆裡最漂亮一個姑娘拽到了自己馬背上。
你有名馬,卻不及我尋常駿馬配美人。
眾人見此情此景,只覺得風流無比,官河之上喝彩四起,掌聲濤濤。
葉玉棠也不免會心一笑,心道,這孔雀藍的倒挺機靈。
不免多打量他一眼,但只見得此人生的唇紅齒白,模樣很是有點俊,眼睛尤其漂亮,像個姑娘,眼神卻是分外倨傲,連帶著整個淡淡的神態裡,都浮現出一種慣常的不屑與桀驁。穿上一身尋常人極難駕馭的騷包袍子,竟也有自己一番風度。
那白衣公子東施效顰,伸手想去拽另一個紅衣服。
紅衣姑娘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並招呼了他一巴掌。
孔雀藍公子見狀,得意洋洋的一笑,說,「你輸了。」
白衣公子倒也灑脫,一抱拳,道,「是,我輸了。」
鬧劇收尾,葉玉棠正打算下去跟多年不見的師妹嘮嗑幾句。結了飯錢,找小二牽了馬,剛走出食肆大門,裴沁在那人馬背上視野好,一眼從人堆裡找見葉玉棠,大喊一聲:「師兄——」
接著便毫不猶豫從孔雀藍公子駿馬背上下來,上了葉玉棠那頭蔫了吧唧、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瘦馬。
裴沁從小就這樣,高興時叫她師姐,不高興時直呼其名,只有特別高興的時候,才會用無比崇拜欽慕的眼神望著她,然後撲上來甜甜的喊一句「師兄」。
這句「師兄」一出口,葉玉棠便知道,師妹今日是格外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