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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看客認出來,皆興致勃勃:「是乃今年頭籌,青顏玉劍——謝璡!他平生最喜愛武曲,故藉此機會,想請獨邏消一戰!」
緊接著「獨邏消」也沒跟他客氣。兩人一刀一劍,在臺上緩緩走了數十個來回,意會了一下,最終「獨邏消」惜敗。
「謝璡」心中困頓,幾近流下淚來,「她從未見過冷臉,從未失敗,她本該何其狂傲!她又怎麼會敗呢……」
「獨邏消」見他如此,坐回椅中,不禁回憶起前塵,藉以安慰他:「想當年,我向中原遞來戰帖,人人都道我父子用心險惡。豈知那年,我於初春遊歷北疆日月山,有幸一睹葉玉棠會戰『千目燭陰』。那實乃一場酣戰,此人何其陰險!葉玉棠卻贏得何其爽快,一捋長發,拔劍即走,根本不將敵手看在眼中。你們中原男人生怕女人厲害,尤其怕厲害成葉玉棠這樣的。可我當時見她如此,心頭就想,『他孃的,這娘們兒,可真他孃的帶勁!』哪怕自知遠遠不及,也必要向她遞來戰帖。我不怕敗,不怕丟人,故將地點選在長安城最熱鬧的所在……而如我之輩都不怕敗,不怕丟人,不怕跌落神壇,她又怎會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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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棠出了臨潼,便覺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後。每每裝作問路,回頭去看,背後卻半個影子也尋不到。
一路行到將出長安道,漸漸天明。本想候出城車馬,誰知先等來了一頭水牛。
趕牛牧童睡眼惺忪,抬頭打量她,不肯走了。
葉玉棠低頭瞪著牧童,問,「你看我做什麼?」
牧童道,「我在等人,你也在等人。這裡除了我兩,又沒有別人。我除了看你,還能看誰?」
葉玉棠問,「你在等誰?」
牧童道,「我在等那種沒錢,想搭馬車去洛陽的江湖人。」
葉玉棠笑起來:「你等江湖人做什麼?」
牧童道,「我等他們幫我趕牛。我大攆我起來,叫我將牛趕到雞冠村嬸嬸家去,我嫌遠。」
葉玉棠問,「雞冠村在哪兒啊?」
牧童道,「向東一直走一直走,過個山坳坳,再過片水田,就是了。把牛趕到雞冠村,我叔正好要趕驢子車上洛陽,又能搭上一程。」
小屁孩兒說完話,抬頭來看她,「你不會就是那種沒錢江湖人吧?」
葉玉棠:「……」
片刻之後,她撈起褲管,斜坐上一頭水牛,晃晃悠悠沿鄉道上了路。
隱隱約約仍覺得有什麼人跟在後頭。
她思量片刻,按捺著脾氣,暫且沒有理會。
行到正午,路過鄉間酒家,想起自己還剩了十五個銅板,索性一氣兒全拿來買了杏子酒,騎在牛背上,便走邊喝。
不多時,五壺杏花酒皆已下肚,但只覺得渾身暖融融的,臉上也暖融融的。
少室山不多時便能到,幸虧師父仙逝,否則她都有點無顏去見師父,此刻還不知怎麼忐忑。
她想起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曾問過尹寶山什麼叫大俠。
尹寶山回答說,武功高強,行俠仗義,便是大俠。
她想了想,又問,若是武功高強,卻懶得行俠仗義,叫不叫大俠?
尹寶山說,一本好書束之高閣,不能為人所讀,便僅僅是一本書而已;若武功高強,卻不為所用,那隻能稱作一介武夫。
她接著又問,若是一個人行俠仗義,卻沒有武功呢?
尹寶山沉思良久,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她便這麼被尹寶山帶上了少室山琉璃寺。
人人都知道洛陽城外少室山有座琉璃寺,琉璃寺裡有個高僧。葉玉棠很長一段時間都搞不明白琉璃寺這名字打哪裡來,畢竟那破廟裡沒有一片琉璃,高僧法號也不叫琉璃。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