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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就是&ldo;保左&rdo;運動的指導性方針。&ldo;內外臣工&rdo;,包括京官和疆吏;只有這兩類人中出來幾個代表先行發言,肅順才好順水推舟,進行總結性陳辭。郭嵩燾於去年召對時為左宗棠美言,那是舉賢不避親,問題不大;這次卻是參劾要案,故應避嫌迴避。胡林翼境況與此相同。那麼,此事勢必要假手於人,找一個傳聲筒。郭嵩燾和胡林翼,一內一外,不約而同,都找到了潘祖蔭。

潘祖蔭,江蘇吳縣人,鹹豐二年的&ldo;探花&rdo;,此時的南書房侍讀學士。他畢生有兩個愛好,一則書畫古玩,一則才人名士;其癖與翁同龢同,故後人合稱&ldo;翁、潘&rdo;。有一個故事,頗能說明他對人才、玩物的品評和取捨:

&ldo;文勤(祖蔭諡號)偶在朝房與眾閒談,提及某日陛見之某提督,謂此人真是忠肝義膽。李文田問曰:&l;其戰績如何?&r;文勤曰:&l;不甚清楚。&r;李曰:&l;然則狀貌如何?&r;文勤曰:&l;沒有會過。&r;李曰:&l;然則中堂何所見而云然?&r;文勤曰:&l;他送我的鼻煙壺狠好,我就知道此人不錯&r;&rdo; ;

當日,郭、潘俱在南書房上班,有同事之誼;但是,冒然請潘祖蔭奏保素不相識的左宗棠,也非全無顧慮。郭嵩燾思來想去,定下一條&ldo;計賺&rdo;之策。郭嵩燾先將保摺寫好,再帶上三百兩銀票,徑去潘家。見面就說:&ldo;伯寅(祖蔭字),何久不宴我於蓮芬家也?&rdo;伯牛案:蓮芬姓朱,當時名旦,為潘所眷。潘祖蔭說:&ldo;近者所入甚窘,何暇及此。&rdo;郭嵩燾一聽,正中下懷,趕緊表示作東請客。於是,二人同赴蓮芬家喝酒。席間,郭雲:&ldo;今者具奏保舉人,肯為之乎?&rdo;潘問保何人。郭曰:&ldo;姑勿問。摺已代撰且繕就,第能具奏者,當以三百金為壽&rdo;。言畢,即掏出銀票,連問:&ldo;如何?如何?&rdo;潘、郭固為素交,多金恰又應急,故&ldo;不能無動&rdo;,乃納金入懷。但是,不告知所保者誰,畢竟心裡不踏實,因此,潘雲:&ldo;事已至此,必無悔理。惟所保何人,摺中所言云何,必先令我知,否則萬一叫起(叫起即召見),將何詞以對?&rdo;此自實在情形,郭乃出摺與觀。潘祖蔭一看,被保者左宗棠雖不認識,但在湖南巡撫幕中贊畫軍事,早已名動京華;且平日與郭嵩燾閒談,也略能知道左宗棠的才學品質。依他愛惜人才的一貫作風,固應進言;目下拿人手軟,則更應進言,遂將此摺遞了上去 。

郭、胡不能出面保左,否則有庇護同鄉、戚友的嫌疑。潘祖蔭出面保左,則是大公無私,&ldo;有不得不為國家惜者&rdo;。此摺略雲:

&ldo;楚軍之得力,由於駱秉璋之排程有方,實由於左宗棠之運籌決勝。宗棠之為人,負性剛直,嫉惡如仇;官文惑於浮言,未免有引繩批根之處,致其潔身而退。夫以一在籍舉人,去留似無足輕重;而於楚軍事勢關係甚大,有不得不為國家惜者。請飭下曾國藩等酌量任用,盡其所長,襄理軍務,毋為群議所撓&rdo;;

其中有一警句,甚為後世稱頌:

&ldo;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rdo;;

五、相期無負平生(上)出幕

一個師爺被抬舉到如此高的戰略高度,確不多見。但是,早在鹹豐五年,御史宗稷辰薦舉人才,首列左宗棠,就說:&ldo;若使獨當一面,必不下於(胡)林翼、(羅)澤南&rdo; ;同時,曾國藩奏敘左宗棠&ldo;保衛兩湖,大有裨益&rdo; ,奉旨&ldo;以郎中分發兵部行走,並賞戴花翎&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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