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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拒絕，木然舉著棋子，一步一步敷衍著下。這一次，老安沒有和前次一樣沉默著下棋，一邊慢慢的對弈，一邊和我說著話。
&ldo;你有沒有這樣一種習慣。&rdo;老安道：&ldo;你開始做一件事情，但是做著做著，發現它好像跟你以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然後，你不計較這些，因為已經開始了，所以不管怎麼樣，都繼續堅持把它做完?&rdo;
&ldo;那是一種腦子受潮之後產生的習慣嗎?&rdo;我笑起來，佩新的死讓我的一些觀點發生了改變，我對老安沒有那麼忌諱了，儘管他看上去就和漆黑的夜空一樣深不可測，但是那又如何?他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
老安並沒有因為我的不恭而惱怒，依然淡定。這一次，他下棋時的攻勢凌厲而果斷，我完全招架不住，很快敗下陣來。
&ldo;你輸了。&rdo;老安收拾好自己的棋盤和棋子，看看已經黑下來的天，慢慢道：&ldo;人走在路上，總是身不由己的。&rdo;
下完這盤棋的時候，彪子開著車從石坡牙子回來了，石坡牙子住的人很少，只有一家破的不像樣子的小旅店，而且正在裝修中。
&ldo;要是不住，就只能回麻孜，或者睡在車上了。&rdo;彪子對老安道：&ldo;你拿主意。&rdo;
&ldo;住吧。&rdo;老安想了想，道：&ldo;將就一晚。&rdo;
我預感到旅館的條件應該很差，但是旁邊的範團非常滿足，小聲對我道：&ldo;等真正進了山，在裡面呆一陣子，你就會發現再破的床，也是天堂。&rdo;
老安這幫人顯得財大氣粗，九個人的隊伍一共準備了四輛車。車輪帶著一陣陣塵土，在彪子的帶領下來到了石坡牙子僅有的一家小旅館，旅館破的超乎我的想像，一共兩層，都在裝修，我們得湊合著住到地下室去。
房間有限，蘇小蒙比較特殊，一人一間，剩下的就得倆人擠一個屋子。我跟別人說不來，自然而然的就和範團擠到一起。地下室相當陰，常年見不到太陽，房間陳舊，門鎖上布滿了灰塵，那門好像一百年都沒有人推開過，推開門的瞬間，兩隻不知名的蟲子迎面飛了出來。站在門口朝裡面看看，幾個牆角都結著蛛網，灰塵一指厚。
&ldo;這是旅館還是盤絲洞。&rdo;範團扛著大包，伸手驅趕著洋溢起來的灰塵，跑去接了盆水，在房間裡灑了灑。
幾個人先後安頓好，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趕路，所以早早的就睡下了。等到他們都睡了之後，範團上好門，從包裡翻出來一瓶子白酒，道：&ldo;整點?&rdo;
&ldo;你自己喝吧。&rdo;
&ldo;整點整點。&rdo;範團弄了兩個罐頭，一邊開罐頭一邊道：&ldo;哥們自從混到這圈子裡，就沒什麼愛好，後半輩子全指著它活了，來兩口精神一下，老安規矩大，別讓他知道。&rdo;
我對隊伍裡其它幾個人不熟，相比之下，自然而然就覺得和範團還算是親近一些的，再加上情緒不好，被範團一慫恿，倒真覺得有點想喝酒，我們兩個圍著破桌子開始喝。酒一下肚，就好像一管強烈的情緒催化劑，回想往事，各種滋味混雜，悶頭喝著酒，眼睛就澀了。
&ldo;範團，問你個事。&rdo;我揉揉眼睛，抬起頭，道：&ldo;前幾天收拾我的房間時，你去了沒有?你看到那具屍體沒有?&rdo;
範團激靈靈就打了個冷戰，佩新的屍體慘不忍睹，如果不是人性完全被泯滅的人，看到她的時候都不會無動於衷。
&ldo;慘&rdo;範團嘆了口氣。
&ldo;知道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嗎?&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