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草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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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是有病的,而且病根子就在腦門兒裡頭,這是要開顱動刀才能治癒的病,以他那點兒微薄的薪水根本無力支付高額的醫藥費。
主管知道,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窮’的本身也是一種病。
而窮病是無法完全杜絕的,一旦有人治癒了貧窮,那便意味著有人會因此罹患貧窮,因為財富的總數是一定的,而獲得與失去本就是一脈相承的。
就像天平,這邊得到了,便意味著那一邊會失去,槓桿隨之發生傾斜,打破一個又一個脆弱易碎的平衡。
更多的人是治不好窮病的,光是為了活下來,他們已經是拼盡全力了,少有多餘的心力再去抗衡,更別提附加在窮病之上的其他疾病。
隨著病情的越發嚴重,龍幾乎會將半數的工作時間用在發呆上面,主管也不再對他說什麼了,彷彿把他放棄了一樣,乾脆就把他安排到了一個清閒的崗位,每天的工作內容不是坐著發呆就是站著發呆。
餉銀自然不如以前那麼多,但好歹是管一日三餐的。
很多與他相熟的工友都對他抱有嘆息,說這小夥子還這麼年輕,又能幹,又肯吃苦,人又不傻,將來肯定大有作為,誰曾想到腦瓜子裡竟會鬧出個病來。
有些八卦的工友推測,小夥兒會不會是失戀了,年輕人也就失戀了才會露出這副德行吧,天天不停地愛愛愛,愛個沒完的,一吹了,就跟明天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但誰也不見過他接觸過什麼女人,一起共事那麼多年,工友們對彼此之間的私生活都有一些說道,但唯獨他是個例外。
在很多工友眼裡,他是個很無聊的人,每天按時上班,完成每日安排的工作後,便一言不發地離開崗位,下班回家。
有時候加班加到很晚,工友們也會熱情地招呼他一起喝喝酒,賭賭錢,再逛逛窯子什麼的,他都會微笑地拒絕,說家裡有父親在等他回家照顧。
後來,他的父親死掉了,工友們擔心他太過悲傷,又多次邀請他一起出去放鬆放鬆,但收到的答覆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理由是要回家看書。
但工友們從未見過他帶過什麼書,偶有休息時間,他也是一個人呆在露天的空地上,坐著,呆呆地望著天空。
久而久之,他就染上了那種經常發呆的病了,工友們不是很能理解。
有些眼直口快的人甚至斷言說,我看他這個病就是看書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