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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自己既然不能趕路,便靜坐聆聽雨聲。
雨逐漸變的狂暴起來,春日如此大的雨甚為少見。一般的春雨是溫柔,細細地點滴著。
但今日卻在乾燥的地上炸開一朵朵水花,密集的水花將泥土徹底浸透,也將滿地的灰塵洗得乾乾淨淨,天氣也變得溼潤起來。
雨大約下了好幾個時辰,天色越來越晚,雨水才漸漸變小了,變回溫柔的樣子。
墨漓知道鄉民都會在半路建個亭舍,以便途中休整。如今道路泥濘,雨未停,天色也晚了,心想即使自己不顧道路狀況,夜間趕路,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前面落腳之處。
於是,墨漓便決定學學凡間江湖人行徑,夜間留宿此處,雖然夜間寒意浸身,但有木柴生火,應該可以抵擋風寒。
墨漓乾脆閉上了眼,心中回味這過程,春日是萬物生長的時節,雨水的到來更是加速植物生長,野外靈氣倒也濃厚,此中韻味妙不可言。
等到了半夜,雨水徹底停止,墨漓感覺自己要迷迷糊糊中睡去。
“呼……”雨停了,風卻大起來了,火苗隨著風向轉動,燃燒的木柴發出噼啪的聲音。
墨漓感到臉上有些燙,火焰的炙熱感讓墨漓清醒了不少,睡意也漸漸離去。
墨漓只得盤腿打坐,看著遠處的黑暗,目光又轉回那熊熊燃燒的火堆,天地間的五行輪迴讓墨漓體會到腦海中有些東西,但墨漓想抓的時候卻又抓不住。
墨漓想起了自己自幼早慧,很小的時候就在父親的指導下修煉,幾乎沒有童年的樂趣,那段最美好的時光大多在打坐和學習枯燥的符紋中度過,進入上院以後,也沒有外出,去庸城周邊看看也很有限。
但他時不時在心中會有一種想問自己為什麼的念頭,這念頭近年來,越來越強烈,這些不受控制的從腦海中湧出來,讓靜坐的自己嚇一跳。
到今日,墨漓才明白蕭真人為什麼要讓他放下修煉,出去走走的緣由,蕭真人顯然是看出墨漓正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
寂靜無人的野外深夜,熊熊燃燒的火堆,春日突如其來的大雨,萬物雨後的快速生長,這些讓墨漓大腦逐漸放空,他的心越發寧靜。
凡間萬物皆有靈,一樹一草一山一水,都有靈韻,需要細細感悟。
大約夜半時分,墨漓直接觀想起青蓮,以往停滯不前的青蓮似乎變大了許多,青蓮花苞綻放開一小半,綠色的葉子也長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