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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短時間內能使人看起來像是已然平靜釋懷的模樣,實則不過是偷偷在心中更深處圍了只有當事者自己才進得去的牆。
死命將那些自己無法消解、承受不住的隱痛全數趕進去藏起來,不見天日。
這無異於飲鴆止渴,對心神的耗損看似無形,實則影響更為深重且長久。
畢竟,那些被強行藏起來的痛苦非但不會憑空消失,反而會在日積月累中疊加、發酵。
七年來,傅凜已不是一次兩次這樣處理自己乍起的陰晦心緒。
最初時他總是捏著那個暗器盒子,安靜地將自己關到櫃子裡發呆;後來大些了,便將自己關到書樓最頂層那個黑烏烏的隔間內,全神貫注地做些精巧玩意兒。
此刻葉鳳歌看著他那帶笑的模樣,突然意識到他方才面對自己的種種舉動,或許與以往並沒有本質的不同。
只是他今日藉以逃避、用來轉移注意的物件,換成了她這個人罷了。
她真的不敢想像,若將來某一日,傅凜內心深處那道隱秘的牆被長久堆疊的陰晦心緒衝垮時,他會變成什麼模樣。
聽她似是輕嘆了一聲,傅凜趕忙低下頭,&ldo;你生氣了?我同你鬧著玩的……&rdo;
&ldo;沒生氣,&rdo;葉鳳歌忍住胸臆間的揪疼,仰面做出無奈的笑模樣,&ldo;就是想說,你若非要我抱你回去,那我只能將你放在地上拖著走了。&rdo;
傅凜聞言莫名地咳嗽了兩聲,接著便伸手在她額心輕輕彈了一下。
見她捂住額頭抬眼嗔過來,他那漂亮的眉目間重新含了愉悅淺笑,&ldo;爺又不是麻袋。&rdo;
殊不知,此刻他笑得越甜,葉鳳歌心中就越苦。
她很想告訴他:你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想發脾氣、撒潑打滾都可以的,就是不要這樣硬生生憋著死扛。這樣或許很危險。
但她&ldo;侍藥者&rdo;身份背後的那個秘密,讓她不能對他說出這些話。
她只能在一旁心疼卻無能為力地看著他,以&ldo;陪伴&rdo;為名,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沉默地看著他。
畢竟,這是她七年來最隱秘也最重大的使命。
殘忍而冰冷的使命。
葉鳳歌沒敢與他對視,只是輕推著他的肩膀,笑意勉強,&ldo;快去小間將濕的外袍脫了,找件乾爽的袍子先將就著,外頭涼。&rdo;
此時已是黃昏,他渾身濕透,在溫泉室內尚不覺如何,若是出去怕就扛不住涼意了。
溫泉池左側有相連的更衣小間,裡頭的小櫃子裡通常會備幾件乾淨衣衫應急。
聽她說了不生氣,傅凜這才微微彎著笑眼點了頭,任由她將自己推進小間內。
很快便裹了件帶兜帽的銀色披風出來。
葉鳳歌踮起腳,有些費力地舉高手臂,拎了披風的兜帽將他連頭蓋住。
&ldo;幾時偷偷長這樣高了,&rdo;她佯怒輕哼,旋即又忍不住感慨地笑了,&ldo;你如今長這樣高,我就再不能&l;居高臨下&r;瞪著你倔強的頭頂訓話了,真是遺憾。&rdo;
似乎人與人之間越是親近,對對方的許多變化反倒越是遲鈍。
傅凜長得比同齡人晚些,身量拔高約莫是十四五歲才有的事。那陣兒的他當真是民諺說的&ldo;迎風長&rdo;,總像是一覺睡醒便躥高一點。葉鳳歌也記不清是從何時開始,自己就很少有機會低著頭與他說話了。
要知道,她的身量算是纖長,與尋常男子站在一處時,至多也只會矮個小半頭;可在如今的傅凜面前,她竟生出了一種&ldo;我居然也可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