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雨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蔚藍戰袍,騎在一匹高大神駿的大宛名駒上,執一炳銀槍,即使在顧盼之間,依然貴氣逼人。身後跟隨十多名戎裝武士,眾星捧月一般。 他英挺的臉龐上,薄唇微抿,似乎怕不小心洩露出心底的欣喜和焦急。
容素軒白衣白馬,行在隊伍的最前。笑容和煦,遙遙拱手道:“四殿下別來無恙?有勞殿下親自相迎,真是折殺我等了。”
藍凌收回盯向馬車的目光,笑容轉為客氣而疏離,朗聲說著外交辭令:“容大人辛苦兼程,為的是代聖上撫慰我軍將士,接到報訊便親來迎接,卻也是理所應當的。只不知大人這一路之上,可還順利?”
素軒笑笑,隨意答道:“雖有波瀾,倒也算有驚無險,只是我那妹子受了些驚嚇,病了一場,幸而逐漸康復了。”
藍凌果然臉色微變,又向馬車看了兩眼,卻最終斂去擔憂之情,作了個請的手勢,淡淡微笑道:“即這樣便是再好不過,前方不遠就是營帳,容大人請罷。”
素軒微笑點頭,一行人在藍凌的引導下繼續打馬向前。
又行了大約二里地,金黃色底幕的映襯下,一片灝廣整齊的營帳映入眼簾,一隊隊兵士還在進行著一天中最後的操練,雖然環境荒蕪,氣候惡劣,可是兵士們氣勢磅礴的凌雲之勢卻銳不可當。
素軒心下暗自點頭,不得不承認藍凌的治軍之術確實不同凡響。
藍凌率先跳下馬,向素軒微笑道:“接風酒宴業以備下,這便請入席罷。”話音未落,他的眼神卻驟然移向旁處。
容素卿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身子贏弱纖瘦,越發顯得緗色衣衫極為寬大。雖依舊容貌絕麗,肌膚間卻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察覺到他的目光,略一顫動,隨即極力扯出一個疲憊不堪的笑容,微施了一禮。藍凌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一絲疼痛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
素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盤衡一圈,溫和一笑,開口道:“卿兒大病初癒,恐不能入席。只好煩勞四殿下派人代為安排營房,讓她先去休息罷了。”
藍凌低應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招收命一個親兵過來,沉聲吩咐:“帶容小姐去預備好的營房休息,小姐還有什麼吩咐,你自去照辦便是。”轉身將素軒往營內一讓,笑道:“列位將軍都在此等候容大人多時了。”兩人便說說笑笑一同進帳。藍凌邊走,邊飽含憂色瞥了素卿一眼。千言萬語,卻不能說。
邊境上的軍官都多是直爽之人,這次巡邊大吏代表聖上親來嘉獎,乃是無上的光榮,也是對邊界戰功的極大肯定,個個歡欣鼓舞,熱情高漲。再加上容素軒溫和謙遜,隨和有禮,竟完全不以御史身份自詡,氣氛越發隨意輕鬆,接風宴上一時間觥籌交錯,傳杯弄盞,熱鬧非凡,氣氛長期緊張的軍營裡難得這樣熱鬧的盛宴,是以賓主無不盡歡痛飲。
一派歌舞昇平中,唯有身在主帥席的藍凌心不在焉,雖含笑敷衍著眾人,卻偶有一絲不易察覺不耐煩的情緒閃過。耳邊是充斥著喧譁紛亂的醉語,眼前是酩酊大醉的生死兄弟,藍凌第一次感覺這樣不耐煩。
酒過三巡,他終於不能再忍耐下去。猛然喝下盞中的最後殘酒。
對面是半倚半臥的容素軒,玉面微暈,膩白皙的纖指鉤住酒杯,自斟自飲,白唇翕動,悠然頌道:“野幕敞瓊筵,羌戎賀勞旋。醉和金甲舞,雷鼓動山川。”似乎有了三分醉意。一個生得粗枝大葉的中年將軍聽了,上前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放聲大笑道:“容老弟,又說那文縐縐的詩詞做什麼?來,與老哥再飲一杯!”他已然醉了。素軒絲毫不以為異,溫聲笑著,乾脆以壺代杯,與他碰了一聲,仰頭喝了下去。中年將軍滿意的大笑,卻終於不支,爛泥一般滑下座位。
素軒笑著將酒壺一丟,鳳眼瀲灩,忽然對準藍凌,臉上是平和而略有憂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