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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乘車回來,總是會經過二隊(我們村)東大閘,也總是會看到閘的南方,靠近河邊的位置,那座醒目的牯牛墳。這是一座神奇的土製墳墓,讓人生畏,卻又從來不風化耗損。要是生在農村的朋友肯定知道,墳墓是會風化耗損的。所以,每年清明節、鬼節的時候,家人才會去燒紙、填墳。
所謂添墳,就是給墳墓填土,換個新的墳頭。而我所說的這座牯牛墳,都在那裡上百年的時間了,從來沒見它風化,也沒見它減小。像一座山一樣,在那裡屹立不倒。
而這牯牛墳,也成了我們當地的忌諱,因為誰都不該去動它。人動人死,機動機壞。有不信邪的人,偏要去試試看,據我所知,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事情是這樣的。
在改革開放的時候,土地剛實行承包責任制。恰好有牯牛墳的這塊田地分給了袁家,袁家人本來就不相信這由來已久的傳說。恰好,現在的這座墳又分到自己田地上,嫌著礙事,就決定開挖。
頭一天,找來一輛推土機,想要直接把墳推平。當時好多人過來圍觀,眾目睽睽之下,推土機推向那牯牛墳。可前面的鐵鏟剛一接觸到墳邊上,就聽那機器&ldo;咔嚓&rdo;一聲,熄了火,停了下來。司機再想發動,那機器根本一點反應沒有。
&ldo;你這機器是不是太舊了?&rdo;袁家人問起來,&ldo;怎麼剛開始挖就壞了?虧我還多給錢了呢。&rdo;
那司機一聽,頓時不願意了,&ldo;說什麼呢?我這是新買的推土機。來之前就聽說這個地方邪門,我不信,想來你這兒開個頭彩,這倒好,第一炮就沒打起來。真他麼晦氣!得,看來,這財氣也不是我的,這單我做不了。&rdo;
袁家人看了看那機器,還真是嶄新的。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看著那司機離開去請救援,人家不願意幹了,自己也沒辦法。
袁家有一個兒子,二十幾歲,當過兵轉業回來的。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可能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從來不相信這些旁門邪道。拿起鐵鍬,就直奔那座墳走了過去。很氣憤地說道:
&ldo;我他媽就不信這個邪了!倒是要看看這是什麼鬼東西,非得要挖它底朝天不可。&rdo;說著,他就揮起鐵鍬,開挖了起來。
先是一鐵鍬鏟去了墳頭,然後接著就從墳邊開始挖起。一鍬、兩鍬,剛挖到第三鍬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眾人不解,問道:&ldo;怎麼了?&rdo;
&ldo;說來奇怪!剛剛我第一鍬將墳頭鏟掉的時候,就感覺身體一下跟洩了氣一樣,全身頓時失去了力氣。然後這後面,一鍬比一鍬重,這他媽是怎麼回事?&rdo;年輕人說著,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流下。
他的兄弟立刻勸他:&ldo;二弟,要不咱們不挖了吧?你看這也沒佔咱家多少土地,放著就放著唄。&rdo;
&ldo;不行,老子今天非挖了它不可!&rdo;這個年輕人說著,有站了起來,充分發揮出在部隊形成的不服輸的精神。恨恨的說道:&ldo;老子就是剩下最後一口氣,都要把它挖乾淨。我就不信,這白天還能出鬼了。&rdo;
他毫不怠慢,直接使盡全身力氣又開挖了起來。眾人勸解無果,只能看著他繼續挖著。挖著挖著,年輕人開始流起鼻血來。立刻感到氣力不支,頭暈目眩起來。沒多一會兒,&ldo;咕咚&rdo;一聲,栽倒在地上……
他哥哥見狀,連忙背起他往家裡跑,眾人也奇異著作鳥獸散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紛紛都在議論著,看來老人們說的一點都不假。這件事很快就在村裡傳開了,小夥從回到家就一直在昏睡,很多老人都說這姓袁的小夥子肯定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