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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什麼?
青年冷冽聲音吐出這條震撼訊息的那一瞬,葉青釉耳畔猶如驚雷乍響。
沒有預料之外的震驚,惶恐,無助和質疑。
在葉青釉腦內翻湧的只有一個最最簡單的念頭——
他在說什麼?
繪什麼?
她沒有聽錯吧?
龍紋?!
這是她能繪製的東西嗎?
龍紋在任何朝代,可都是帝王專屬。
古道,天尊地卑,君臣有別,無相僭越。
說的就是各自的人有各自的身份,在禮數日常上就得做出區別。
葉青釉見過柳府人架八匹的車馬,帝皇就必定是十二匹車馬往上,平民碌碌一生,註定只能乘驢或單匹的馬車。
而如果平民自覺有財,要用柳府所用的車馬,用超出自己身份規格該用的陣仗,那就必定會被有心人告官,惹來大災。
同理,柳府想要用本來只因由天子才夠享的器物,那就叫做‘僭越’。
這不但個詞,還是條罪,往往昭示著不臣之心。
郎朗歲月,無數春秋,自然也出過不少蠢人自覺不會有其他人發現,便不將尊上放在眼中,亂用超出自己身份規格的器物,大肆享樂的情況
可笑的是,做這事的人,就沒有不被發現的。
而被發現後存活的機率,則是,零!
沒法子活,根本沒法子活。
遇見仁慈的皇帝,說不定還能只殺做出這件事之人的本家,遇見有些脾氣的皇帝,九族直接玩上消消樂。
幹什麼?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這天下杯具器皿何其多,紋路花樣也不在少數,葉青釉敢打包票,去除龍紋,她也能再做出不少紋路遠超龍紋的傳世之作
為什麼單單問她會不會繪龍紋?
這是她一個十二歲的小娘子該聽的東西嗎?
許是葉青釉心亂如麻之下,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沒有收住,被看出了些端倪。
坐於主位的那位俊挺青年再次壓低身形,薄唇微動,以一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可以繪嗎?”
葉青釉被對方唇間拂出的薄氣一吹,整個人背脊下意識的挺直,渾身汗毛那是止不住的往上豎——
繪個屁!
僭越之罪,死路一條。
或許等那群吸血的葉家人做了什麼惹火她的事情,她沒準才會想辦法搞這玩意。
到時候就是,大家全都消消樂,主打一個誰都別活。
但現在,日子才剛剛好上,她是真的不會想碰這些東西。
她說這小子怎麼看到瓷器以來臉色就有些不太對,進門之後更是一直在思考,怕是一直就想的是這事。
如今的情景,回答會,今後恐怕難逃追責。
難道直接回答不會?
可對方既然說出要繪帶龍紋的瓷器,若是拒絕,會不會覺得事情已經洩密給葉青釉,然後殺人滅口?
萬種想法在葉青釉的心頭閃過,葉青釉定了定神,擦掉手心因一直緊拽而出的薄汗,正要斟酌開口,裝傻充愣試試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可就在葉青釉抬眼望向主位之上的青年時,心中卻又有了計較。
葉青釉跪著,而那位身份明顯不凡的越大公子坐著,她的餘光從低處望向青年時,很容易就能撇間明堂之上的匾額,而那張匾額上題的字是——
【忠顯】
忠。
這個字可不是隨意能用上匾額的。
主人家更不可能自己用上這個字來譁眾取寵。
結合柳府老爺在京做大官,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