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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逃出宮,心裡是有著滔滔恨意的,對戴氏一族的恨,對凌末的恨,可興許就如父母說的,她這個人太沒心肝,宮外的半年,她竟想放棄那些恨,如雙親希望的那般活著。
平安和凌曄的死,他不是迫不得已,而是順其自然,說到底,那個位置,在他心裡比一切都要重要。
那如今的他呢?
如今的她,對他而言又有什麼用處。牽制哥哥麼?可張卿既允了夕秋做了那般的事,想來,為了那位子,張卿是不會太在意自己的,凌末又怎會篤定自己還能牽制張卿,可若不是這個緣由,那她的用處又是什麼?
想到張卿,邱夏眉宇之間不禁多了幾分悲慼,張卿是她的哥哥,縱使不是雙生,她與他自小一處嬉鬧長大,她想不出平日裡懶懶散散的哥哥怎麼會對那個位子起了宵想,又是什麼時候起了宵想,當真如凌末說的初入宮的時候?還是在更早的時候他就想了,在他得知他身份的那刻他就想了?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他的身份?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邱夏儘可能地回想自小與張卿在一起的時光,卻始終無跡可尋。
&ldo;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皇上……皇上發病了……&rdo;
邱夏心一個咯噔,思緒驚回,她瞧著氣喘吁吁跑來的雲墨,顧不及問她許多,就匆匆往紫薇宮去。
一路,宮中並無異常,想來凌末中毒的事還未敗露,邱夏也只好壓著心中驚濤,面不改色地到了紫薇宮。
為凌末診治的是太醫院的主事,自先帝駕崩,他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只在太醫院掛了職,素日在家研究那些草藥,甚少進宮。
邱夏瞧著齡官兒將那些染了血跡的帕子全都兜在一處放進了盒子裡,然後匐了身子為凌末擦了擦嘴角。
那主事太醫,邱夏並不記得他姓名,他此時收了藥箱,對自己躬身拜了拜,道:&ldo;娘娘,恕老臣直言,聖上的病,若再不醫治,縱是神醫再世,也難迴天啊!&rdo;
邱夏微蹙了眉,難不成……是凌末不願醫治。
齡官兒送走了太醫,回來時瞧了一眼呂侍才,便叩身對邱夏急道:&ldo;娘娘,娘娘想想法子才是!&rdo;
邱夏卻未回他,她只瞧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凌末,原來他也有這般羸弱的時候啊!
呂侍才見此,朝齡官兒使了使眼色,齡官兒似是猶豫糾結了片刻才隨著呂侍才退了出去,順帶打發了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邱夏撩了衣袍坐在凌末身邊,她垂眼瞧著安靜似是熟睡的凌末,手還是不受控制地撫上了他的臉頰,與自己的手溫比,他的臉頰略涼,邱夏不禁細細摩挲了一會兒,可他臉上的溫度依舊沒有暖起來。
邱夏又彎了彎腰,這樣,她又與凌末近了幾分。
&ldo;如今這樣,我對你又有什麼用處。&rdo;
邱夏瞧著他有些失神,心裡一直盤旋著這個問題。
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輕微地讓人不易察覺。
邱夏晃神,她又瞧了一眼,不禁苦笑了笑,她竟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她緩緩直起腰,筆直地坐在床沿,許久,她又轉頭瞧了一眼凌末,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齡官兒欲言又止地踟躕了一會兒便任由邱夏去了,但他瞧著邱夏消失的方向卻高興地咧嘴笑了開。
一路,邱夏一直在想自己剛剛那個可怕的想法,她在想,若是凌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