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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以後還是叫我秋菱吧。”
黛玉神色一凜,即問道:“是你們奶奶改的?”見香菱點頭,黛玉冷哼一聲,道:“連個名字也容不得麼。”
香菱慌忙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方又悄聲說道:“姑娘莫要這樣說。奶奶只是想著我這個‘香’字不妥,意思要換一個字,亦問過了我,見我願意,方改了的。”
黛玉看著她說道:“你以為,你若不願意,她就不改麼?她這是給你一個下馬威,好讓你服她。你倒是無怨無悔的,一點不惱。”
香菱一時不語,繼而說道:“姑娘有所不知,當日薛家買了我去時,原是老奶奶使喚的,故此寶姑娘便給我取了名字。後來我服侍了爺,如今又有了奶奶,便是我的一身一體俱屬爺和奶奶。如今不過是換一個名字,自然是奶奶說哪一個字好,就用哪一個。我又如何惱得這些呢。”
黛玉冷笑道:“你倒是個好性的,就怕她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你看看你自己,不過幾日未見,竟憔悴如此,這是為何?”見香菱依然是低頭不語,模樣兒又很是可憐,黛玉有些心酸,便坐到她身旁,又緩了些語氣,說道:“若是有什麼事,最好同我說說,許還能想出個法子來。莫要一個人自悲自怨,終是無益。”
香菱強笑道:“姑娘多心了,並沒有什麼事。許是這兩日未曾睡好,形容才憔悴了些。”說著以手摸臉,有些心神不寧。
“這是什麼?”黛玉忽瞥見一絲不對勁,忙抓住她的手臂,掀起一截衣袖,見那本潔白如玉的藕臂上赫然是兩道駭人的青紫印記。
“這,這個,是我不小心撞的。”香菱惶惶抽回手,將衣袖放下遮住那印,一臉複雜神色對黛玉說道:“姑娘,我走了,老奶奶還等著我回話呢。”也不顧黛玉的反應,早三步並兩步跑了老遠。
黛玉望著香菱有些單薄的背影,唯有搖頭長嘆,心中難免對那夏金桂十分忿恨起來,又很是氣惱香菱的痴頑,竟似個鐵打的一般,愣是聽不進半句,好似死也要死在薛家,這讓黛玉很是為難:主角不配合,再好的戲也演不了,何況這戲文,還沒寫完全。
悠悠又是幾日。寶玉每日來瀟湘館,與黛玉湘雲一起玩笑,似乎同從前一樣,又似乎有些微不同。
這日寶玉如往常一樣過來,卻不如平常一般面帶笑意,而是一進門,便一臉驚奇道:“你們可知,薛家鬧翻了天了。”
原來這夏金桂前兩日忽的病了,直說心疼難忍,四肢不能轉動,請醫療治不效,夏金桂的丫頭寶蟾便四處傳話,說奶奶的病是香菱氣的。鬧了兩日,寶蟾又從夏金桂的枕頭內抖出一個紙人來,上面赫然寫著夏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針釘在心窩並四肢骨節等處,於是事情便鬧將起來,越鬧越大。薛姨媽手忙腳亂,薛蟠自然更亂起來,立刻要拷打眾人。夏金桂是又哭又鬧,話裡明顯針對著香菱,薛蟠本就頭腦簡單,自然信了,順手抓起一根門閂來,一徑搶步找著香菱,不容分說便劈頭劈面打起來,一口咬定是香菱所施。
香菱叫屈,薛姨媽說了薛蟠兩句,夏金桂聽見,愈發嚎啕大哭,不依不饒起來,句句挾制著薛蟠,百般無賴的模樣。薛姨媽氣急,便罵薛蟠,又說要賣了香菱,香菱跑到薛姨媽跟前痛哭哀求,只不願出去,情願跟著姑娘。如此鬧了好一大通,方才暫歇了下來。
黛玉忙問:“香菱果真跟隨寶姐姐進了園子?”
寶玉點頭道:“是了,今日才進來,方才我瞧見一眼,那形容模樣竟是十分蒼白羸瘦,很是可憐。”又嘆道:“好好的一個女子,為何薛大哥哥不會憐惜,反把她折磨成這般模樣?既如此,當初為何又收了她來?”說罷一臉惘然。
湘雲哼了一聲,道:“那薛大哥哥就是喜新厭舊罷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又何必在此妄自磋嘆?”
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