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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問,只是將話題又繞到改革之前景這類讓探春重拾激情的話題上來。
姐妹倆說了一回,探春意也平了,拿起几上的綠茶喝了一口,對黛玉笑道:“林姐姐,我真喜歡同你說話兒,心氣平和,如沐春風,讓人心情暢快。不似——”卻只是笑笑,又道:“這綠茶很是清爽。”便讓黛玉好生歇息,自己告辭出去了。
黛玉依舊坐在椅上,細細品著手裡的茶。只見杯中之茶葉條索細緊挺直,形如仕女之秀眉,色澤綠潤起霜,湯色微黃明亮,純正之茶香襲來,的確讓人心曠神怡不少。
此時簾子動了動,香菱慢慢走了進來,衝黛玉含笑道:“林姑娘,我是來向你辭行的,今兒我就要搬離這園子了。”黛玉見她臉上雖帶著笑,兩眼卻是發紅微腫,而那笑也不甚自然。雖心中有數,卻只得問道:“你要回去了?”
香菱點點頭,說道:“大爺回來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黛玉沒有說話,只默默看著她。誰知這一看,竟把香菱的眼淚給招了出來。
只見香菱突地朝黛玉跪下,邊哭邊道:“姑娘,求姑娘替我照看我那可憐的孃親罷。香菱無能,只能求姑娘了。”說著便是不迭地磕頭。黛玉伸手拉她起來,香菱卻執意長跪不起,黛玉頓感十分無力,也就任由她罷了。
黛玉見香菱哭得傷心,不由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如今心思如何?究竟是大爺回來,你歡喜,還是和孃親相認,你歡喜?”
香菱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喃喃地說道:“我也不知哪個更令我歡喜。”
黛玉又問:“你為何痛哭?”
香菱說道:“香菱不孝,不能陪侍孃親左右,她如今好容易見著了我,終究卻還是骨肉分離,我心裡如何不難過?”
黛玉說道:“也算明白。”頓了頓,又一字一頓說道:“你且起來,跪著有何用?我既將你母親請了來,自會護得她周全,何用你求我?我只囑咐你一句話:你回去後,定要閉緊牙關,不可提起母女相認一事。記住,千萬不可露出半點風聲,你可明白?”
香菱不解道:“為何?”
黛玉正色道:“你只消記住這話,不可同任何人提及此事。以前如何,今後還如何便是。不然,你母女今後相見也難。”
香菱本還欲發問,卻聽得黛玉說得嚴重,又見其言辭犀利,神情嚴肅,便也不敢多問,只將黛玉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待得香菱收拾妥當走後,黛玉只覺得心中忽空忽沉,由著自己軟軟地躺在貴妃椅上,忽覺十分疲憊,就這樣昏昏睡去。
朦朦朧朧間,黛玉彷彿見到許多混雜的場景。一時是薛蟠娶了一個母夜叉般的女主,香菱在那院裡,變得連個粗使丫頭都不如,被那女主子非打即罵,身上傷痕累累,十分悲慘;一時又見探春轟轟烈烈的改革卻不被眾人看好,許多婆子去王夫人那裡告狀,又有許多管事橫插一缸,均是說探春無治家之才,胡亂兒戲;忽又瞧見賈璉竟在外頭偷娶了尤二姐,兩人在京城一處小院內卿卿我我,新婚燕爾,旖旎非常……一時間,香菱的悽然,探春的落寞,鳳姐的惱怒穿插一起,互相交織,此起彼伏,縱橫交錯……
“姑娘,姑娘?”黛玉被幾聲輕柔的聲音喚醒過來,一睜眼,瞧見紫鵑正蹲在自己身旁看著自己,神情很是擔憂。
紫鵑見黛玉醒來,忙問道:“姑娘,你是做噩夢了麼?怎的出了這麼一頭的汗?”說著便拿出手絹兒為黛玉輕輕擦拭。黛玉一摸額頭,果真有一層細密的汗珠,於是任紫鵑輕柔擦乾,心裡長舒一口氣:幸好是個夢。
只是轉念間心中又惶然起來:這夢,極有可能成真。一時間,心中念想已轉過千百回,卻始終找不出一個妥善法子以消此劫。
紫鵑見黛玉一直默然不語,輕聲說道:“姑娘,莫不是嚇著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