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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的話。
“她三十一歲……是個幼兒園老師。她也養狗。”
“那很好啊!”我用尖酸刻薄的口氣說:“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許多地方雷同。讓我猜猜看……嗯……她一定跟我一樣有眼睛、有鼻子!”
“坎妮……”
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說,“你愛她嗎?” 我一不小心脫口問他這句話。
“坎妮……”
“對不起!我沒有權過問。很抱歉!”我又忍不住問:“你跟她談起過我嗎?”
他點點頭說:“當然!”
“那你都說些什麼?” 我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你有跟她提到我老媽嗎?”
布魯斯又點了點頭,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你幹嗎要提她呢?”
我把眼睛閉上,眼前突然浮現一個畫面——布魯斯跟他的新歡躺在溫暖的大床上。他一邊用臂膀溫柔地環繞著她,一邊訴說我家的醜事。他一定會跟她說:“她媽是個同性戀!”然後那個新歡一定會對他投注一個幼兒園老師特有的同情眼神,還一邊點點頭,心想我一定是個怪胎。
我聽見Nifkin在房間裡發出咳嗽聲,彷彿有異物卡住喉嚨,於是我跟他說聲:“等一下。”之後就進去看看Nifkin,結果看見它正忙著玩狗玩具。
我安撫它一會兒後又回到客廳去,發現他站在沙發前,並沒有坐下,也沒有碰任何一件東西。我可以從他的舉止看出他有多麼想衝回車上,轟大油門離我遠去。
“你……還好吧?”
我深呼一口氣,“還好。”我說:“我為你感到高興。〃
“希望我們仍然是朋友。”布魯斯說。
“不可能。”我說。
“那……”他停頓了一會兒,他大概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想他大概也迫不及待要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說:“再見!”
我一邊說,一邊把門開啟,站在門口等他走出去。
* * * * * *
隔天我回到辦公室工作,一副頭昏眼花、心神不寧的樣子。我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桌上一疊疊的郵件,大部分是一些老人家寫來的,一如往常生氣地抱怨著我。還有許多影迷批評我上週寫的影評,他們覺得我一定是個又醜又老的女人才會妒忌別人。我正想設計一個一勞永逸的回覆格式,就在這個時候,凱碧從容地走到我的身邊來。
“你跟那個麥茜什麼的……訪談進行得怎麼樣啊?”
我禮貌性地跟她微微笑說:“很好啊!”
凱碧的眉毛上揚了一下說:“我得到一些小道訊息。說她不接受平面媒體的採訪,只接受電視訪問是嗎?”
“那不成問題。”
“你……跟她說到話了嗎?”
“大概講了一個小時,我們很聊得來,我搜集到很棒的資料,我們這次的讀報率一定會增加。”我慢慢地說出下一句話好折磨她一番,我說:“我們成為好朋友了!”
凱碧一時啞口無言,我則神氣活現、大搖大擺地走到洗手間去——嘔吐。
當我回到座位上,正努力地翻遍抽屜希望能夠找到薄荷糖或是口香糖之類的東西。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費城觀察報》,您好,我是坎妮·夏普立歐。”我心不在焉地對電話說,一邊繼續在抽屜裡翻著,但都是些圖釘、名片、各種夾子……就是找不到我要的東西——這不就是我的真實生活的寫照嗎?
“坎妮小姐,我是費城減重中心的庫醫師。”我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
“噢!嗨!你好!”我放棄繼續在抽屜裡尋找,而換成在皮包裡摸索,卻怎麼都找不到。
“我想跟你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