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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不緊張,老付也找好護工了,但梁先生說家裡祖父年邁,離不得人。我們就把他送回來。除了手術等費用,按照上海而不是黃山標準的基本月工資乘以24個月,再翻倍,老付要給梁先生轉二十萬塊,結果他不要。”
“嫌少?”賀鳴直言問道。
“不是,他說,給一百萬也不要,他是救人,又不是賣手,然後就在村口下車了。他家,好像就在這個石板街裡頭。”
夏茉皺眉,問景春瑩:“我可不像你們有社會經驗,你給我說說,他為啥這麼牴觸酬金?他救了我,我們家給他錢,不是應該的嘛?”
景春瑩看向賀鳴:“賀律師,冒昧問一下,你們和梁先生談的方案是不是,一次性支付二十萬,後續如有復健之類的醫療費用,你們不再承擔?”
賀鳴搖頭:“後續醫療花費另算,二十萬只是表達夏總感謝的補償金。”
“哦,”景春瑩頓了頓,對夏茉道,“或許梁先生是非常有自尊心的性格,又或許,他擔心右手恢復不到正常狀態,正在情緒裡。但不管啥原因,你讓我猜,其實不合適,你還是得親自去面對,才有可能知道答案。”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老付一聲不悅的“嘖”。
老付對這個同樣算小姐半個救命恩人的畫畫姑娘,原本印象不錯,此刻卻覺得景春瑩,怎麼不知幫著息事寧人,要麼耿直得有點愣,要麼其實想看小姐的熱鬧。
夏茉白了老付一眼:“景小姐說得沒錯啊,我都到這兒了,幹嘛又縮回去。我可不是假惺惺的綠茶,我是真的來探望和道歉的。”
老付拗不過大小姐,只得去百米外的遊客中心,打聽來梁峰家的地址。
這是個典型的徽州村落。
春節剛過,正是最淡季時,工作日的白天,小村中心的石板街上,過客寥寥。
梅花倒是開得熱鬧。褐枝紅花的古梅,映著黑瓦白牆馬頭簷的徽派建築,樹下還臥著露出肚皮曬太陽的狸花貓,宛然一幀工筆宋畫。
走了一段青石板路,經過村史館,梁峰的家到了。
木門一側的牆體,被鑿出一米見方的窗洞。木板翻下來,便是一個臨街的敞開式櫃檯,擺放著水彩手繪的山水或老街風景畫,明碼標價,每張七八十。
門邊掛起的招牌上,寫有四個大字:小峰畫室。
出於職業習慣,景春瑩走近那些水彩畫上,凝神觀賞。
“小姐,買畫嗎?都是我孫子一筆一筆畫的,不是網上那些印刷品。買五幅,送一幅。黃山的景點都有,比明信片好看哩。”
窗格子裡,一位老翁探出腦袋,招呼景春瑩,語氣柔緩。
爺爺看起來已是古稀歲數,滿臉溝壑,目光卻不似有些老人那麼渾濁,很有神采,又不失慈靄。
但他羽絨服的右邊袖子,軟綿綿地晃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