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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臺旁,父親的半邊身子已經被砍爛。
見此情形,自小習武,少年老成的蕭劍,也是茫然無措,只知道嗚嗚大哭。
廟外的東南角敞地上,也有一個孩子坐在死人堆裡,聽見廟內有人哭,便走了進來。
看到蕭劍,想安慰他,卻又欲言無詞,便挨著他坐下,靜靜地陪著他。
……
之後,兩個半大孩子,十二歲的蕭劍與年僅八歲的子豪,跪在山神像前起誓,結為異姓兄弟。
安葬了父母后,又跟著沿途遷徙的難民,繼續前往魯地。
沒有了大人的庇佑,兩個孩子過得很是艱辛,路上屢次遇險。
好在兄弟倆聰明伶俐,又有不錯的身手,每次遇到危險都能齊心協力地化險為夷,終是平平安安到達了齊州城。
站在城牆根下,蕭劍想著進了城就能見到本家叔父,就能吃飽穿暖,便一時忘了形。
他大喊一聲,又手舞足蹈地對子豪說道:“二弟,我好想吃蜜汁桂花糕,待會咱們去了都督府,定要廚房蒸個兩籠。哦……不,兩籠不夠,我要吃上四籠。”
他長在江南,偏愛甜食,喜歡軟糯的糕點。
其實,對於整天處於飢餓狀態的孩子來說,就是兩籠窩窩頭,光想著也覺得美滋滋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歡快的笑聲。
城牆根下聚集的幾個乞丐,見這兩孩子容貌清奇,笑如繁花盛開,其中一個頓時起了邪念,隨手就招呼了四五個同伴圍攏了過來。
流亡的生活,最大的好處就是鍛煉出了這兩個孩子,對於自身危機高於尋常人的敏銳力和逃跑速度的默契。
“我與二弟身無分文,因著城門口的那些乞丐,我也不敢進城找叔父,只得在郊外求助。”
蕭劍望著孟柘,感激地說道:“這一天下來,也只有先生您的馬車停下了。”說罷,他撩起衣襬跪下,連磕了三個頭,“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對於蕭劍,孟柘是憐其孤苦,又喜其聰慧。
連忙扶起他,安慰道:“正所謂大亂不死,必有後福,你將來……定會福報無量。”
想到子豪,又多問了一句:“子豪的父母,是不是已經……”
蕭劍聞言,目露悲憤,怕孟柘看見,連忙垂首應道:“二弟的父母在護衛的保護下,當夜就已經離開。護著二弟的兩個忠僕就葬在我父母的墳旁。”
子豪的父母帶著那麼多的護衛,卻不肯與他們蕭家村配合,共同抵禦流匪。
嫌他們蕭家村的老人孩子拖後腿,他能理解。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亂世,大家萍水相逢,確實沒必要為了他人,置自己家人於危險中。
但他們為了活命,連自己的兒子也棄了,真是狠心,天下難找這樣的父母。
孟柘也困惑,那種情況下,既然有護衛護送,為何不把孩子一起帶走,卻只留下兩個奴僕?
更讓他感到蹊蹺的是,子豪身上的傷,有些在隱秘的部位,仔細看,還不是近期有的,像是幾年前的舊傷。
以子豪的年齡來看,他受傷時,還只是個懵懂幼兒。是誰那麼狠心?會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幼兒施虐?
他的父母是否知曉?
有關子豪的過去,蕭劍也是一問三不知,孟柘只好作罷。
臨走耐心叮囑他道:“你先在這裡陪著子豪,我已派人通知你叔父,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
蕭劍點了點頭。
孟柘回到盧府,又去府裡的書樓找了本《大燕聖祖本紀》,細細的翻閱了一遍……
豎日,蕭劍被他叔父接去了都督府。
孟柘放心不下子豪,便從盧府抽調了兩位醫女,送去醫館專門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