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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少侯已無大礙,還請父王繞過十二弟吧。”七殿下隨聲附和著,顯得有些假惺惺。
“請王上三思!”門外眾人齊聲應和。
王上是想敲山震虎,震出讓我身後的勢力。還好允之夠聰明,一句掩住了哥哥的真心。差一點就讓王上得逞了,差一點啊。
書房裡悄然無聲,冬陽透過窗,冷冷地照在身上,地上的影子曳得長長,壓抑的靜默讓我有些惶惶。
“凌默然跪至今日戌時正刻,豐少初去奉天門禮監處領杖三十,不容再論!”
…………
幾近午時,奉天門外湧起了堪比五鼓開朝門時的人潮,真是難得的熱鬧。
司刑的內侍躬身向我一禮:“大人,請。”
我眈了一眼門外,慢慢趴下。地上的青石透著寒涼,紋理淺斷,如崩離的琴絃。
“擱棍!”伴著尖細的一聲,一根五指粗的實木法杖重擊我眼前的地面。
“奉王命,禮部侍郎豐雲卿杖三十,不祛褲。”
我愣愣地看著地面,魏老頭好像是祛褲杖八十。如今我不祛褲,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哎~”
“沒看頭!”
門外傳來一聲聲嘆息。
“侍郎大人。”內侍彎下腰,小聲耳語道,“不祛冬衣已可以抵擋幾棍了,請大人忍忍吧。”說著便拿出綢帶想要將我反綁。
“不用。”我擺了擺手,“我不會動的。”
“是……”他直起身,向後退了兩步,“上棍!”
光從魏老頭直到今天還不能下床來看,就足可知這棍棒的厲害了。我數著心跳,手腳緊張的冰涼。
不怕,我安慰著自己,暗自運起真氣護體。
來了!
千鈞驟然砸落,突如其來的痛感震得我腦中霎時空白,體內雲集的內息兀地消散。
“一!”
不同於刀劍入骨的冰寒,重杖擊股像點起了灼熱的火。
“二!”
頭腳同震,震得我心臟都在顫抖。
“三!”
“四!”
裂髓之痛點燃了引線,吐著火星嘶嘶向上蔓延,所經之處毛孔戰慄,恐懼之情趁機沁入肌理。隨著痛的蔓延,我的手腳漸漸失去觸感,只剩下灼灼的麻。腦門脹痛,像有什麼想要破顱而出。十棍未到,我已全身是汗,氣息紊亂。
“十八!”
“十九!”
行刑的宮役交替喊著,聲音已開始虛顫。
“二十!”
我舔了舔嘴唇,是涼的。而身上卻像是燃起了一場大火,灼烈的痛,錯骨的疼。
“二十一!”
王上為何這般罰我?是怕我恃寵而驕?
“二十二!”
累積起來的痛感似有萬丈高,我搖搖欲墜地站在頂端,好像隨時都將墜落,隨時都將粉身碎骨。
“二十三!”
我咬緊牙關不願放出半絲苦吟,一棍棍落下,牙齦像是震出了血,淡淡的甜腥在口腔裡蔓延。
從一開始,我就像被是被人牽引著,一步步地走入這個陷阱。藏於幕後的究竟是誰?他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抑或是奪去什麼?
時至當下,我還不得而知。而最可怕的,也正是這個不知啊。心底的寒涼與身體的灼痛融在一起,如洪水般洶湧而來,一點一點地蠶食著我的意志。青石上的花紋漸漸開始模糊,天與地像是要混沌在一起,周圍的景緻慢慢地褪著色。
“三十…”宮役的聲音忽遠忽近,扭曲在我耳際。
“杖畢!”
我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只覺模糊的視線在慢慢上移。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