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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泉叩首道:&ldo;微臣可保皇后一路平安。&rdo;
&ldo;保命治不了病?&rdo;乾隆笑了:&ldo;陳太醫的本事真是不小!&rdo;
卻見陳泉不住往地上叩頭,乾隆吩咐道:&ldo;即刻宣葉之桐來熱河行宮,還有春喜。&rdo;
賈六躬身稱是。
幾日來,景嫻身體疲乏,低燒不退。乾隆無心政務,幾頓飯打發了從蒙古遠道而來的王爺們。地方官員想要一睹龍顏,一概不見。終於等來了風塵僕僕的葉之桐,他雙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太醫,拽著他的胳膊進了西暖閣,溫言道:&ldo;葉太醫一路勞頓,快隨朕瞧瞧皇后。&rdo;
龍床前,葉之桐跪在地上,仔細號脈:&ldo;娘娘氣血兩虛,需得好生調養。&rdo;
乾隆急道:&ldo;這個陳泉說過了,她近日來低燒不退……&rdo;
葉之桐道:&ldo;低燒不退,恐有炎症。&rdo;他取出銀針,在火上烤了,慢慢送入景嫻的曲池、合谷、外關等幾處穴道,隨後說道:&ldo;臣先幫娘娘退燒。只是炎症不消,低燒恐會反覆。&rdo;
乾隆輕輕頷首:&ldo;朕信你。&rdo;
施過了針,葉之桐又開了一張方子,上面寫著金銀花、魚腥糙、蒲公英等幾味消炎的藥材,拿給乾隆看過後,他親自背著藥箱去抓藥。
陳泉跟在他身後,他見四周沒人,低聲道:&ldo;葉太醫,皇后娘娘的病不好治。&rdo;
葉之桐哼了一聲:&ldo;皇上宣我來,是你的主意?&rdo;
陳泉道:&ldo;您是太醫院院使,娘娘生病又一直是您在瞧。&rdo;
他二人走進藥房,葉之桐一邊抓藥,一邊說道:&ldo;接連產子,五格格夭折,娘娘又憂傷過度,身子如何能好?眼下這個樣子,已是她年輕時身強體壯之功了。&rdo;
陳泉也道:&ldo;說句大不敬的話,咱們這位主子娘娘恐難長壽。&rdo;
葉之桐輕輕頷首,嘆道:&ldo;後宮中的頂尖兒人物……&rdo;
陳泉幫手抓著藥,側過頭看著葉之桐,問道:&ldo;你可敢向皇上進言?&rdo;
&ldo;你是說……&rdo;
陳泉輕輕頷首。
葉之桐捏了捏頜下鬍鬚,說道:&ldo;老弟,你非但推我進了火坑,還要瞧著我拔龍鬚啊!&rdo;
☆、終章
回宮的路上,乾隆心事重重。景嫻幾次想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總覺著,這事或與自己有關。
乾隆想起葉之桐背著皇后向自己進言,說皇后此後不宜生子,不宜侍寢……這不宜,那不宜,他勃然大怒,直罵太醫院裡養了一群廢物!事後,他細想起來,又覺得葉之桐冒死進言,恐怕是非得這麼做,才可保得景嫻長壽……可是,這件事該直言相告麼?倘若直言相告,她心裡該怎麼想?不侍寢、不生子,後宮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女人們又不知會在背後如何編排。以景嫻的心胸,該是不會介意……她不介意,他便也心安理得地不介意麼?頭疼,並非生理上的頭疼,而是心理上的頭疼……
紫禁城的冬日,北風凜冽,陽光照到的地方卻也暖洋洋的。景嫻披著件狐裘躺在擺放在中庭的躺椅上,任由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不必乾隆頭疼,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