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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司一審結束,施暴的小夥子被判了五年,民事賠償3萬多塊,他不服判決提出上訴,現在等二審。這些是酥棠告訴張取寒的。張取寒沒手機,韓冽家有一部座機,酥棠有這兒的號碼。
張取寒在家呆著嫌悶,問韓冽要手機,韓冽給她帶回來了大提琴和一堆古董唱片。她沒想到他還會記著。大提琴小眾而且貴重,她有好多年沒摸過,入手後頓覺親切,閒了就坐在陽臺那裡調調弦,照著譜子找找感覺,兩三天後便可以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
孫姐總誇她是個才女,她毫不謙虛,笑答:&ldo;我當然是嘍。&rdo;
她在音樂方面的天賦是無以倫比的。八歲的時候她跟七歲的念遙一起上音樂課,念遙還沒學會識譜她就已經能演奏幾個小段落了。教她們的音樂老師對她的天賦嘖嘖稱奇,建議房香梅大力培養。第二年房香梅沒有給她交學費,讓念遙一個人繼續學琴。
天底下的後媽少有一碗水端平的,張取寒知道自己不是房香梅親生,她又恨又怨可沒有辦法。直到後來真相大白,她才懂得房香梅的苦楚。
她的音樂天賦來自於她的生父,那是個毀了房香梅一生的男人。
韓冽工作很忙,早出晚歸,時常張取寒睡下後他才回來,早晨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偶爾哪天他回來的早,兩人也沒什麼可聊,韓冽坐在沙發裡拿著平板看新聞,孫姐在廚房做菜,張取寒在夕陽溫暖的光線中拉琴,十三臥在花盆旁邊盯著張取寒手裡的琴弓,一副躍躍欲試準備隨時撲上來的模樣。
琴聲填補了交流的空白,給生活蒙上一層靜謐美好的濾鏡。
張取寒住到韓冽家的第十一天,煙盒裡的香菸只剩下一根。
她向來是個不聽話的,一盒香菸二十根,她每天抽兩根,如今剛好剩下一根。早晨她靠坐在床頭,手指頭捻著最後這根香菸,正思索著什麼,房門被敲了兩下。
&ldo;進來。&rdo;她說。
韓冽推門而入。看到他還在家她很驚奇,脫口說:&ldo;你怎麼還沒走?&rdo;
&ldo;今晚林慕安會來。&rdo;他平靜地說。
張取寒挑眉,問:&ldo;那需要我迴避嗎?&rdo;
他眉頭皺了皺,低聲:&ldo;不需要。&rdo;
&ldo;那我跟孫姐說一下,讓她準備幾個好菜。&rdo;
&ldo;隨你。&rdo;他掃了眼床頭櫃上那個空空如也的煙盒,又看她手指裡夾著的那根香菸,最終沒說什麼,退出去,關門。
孫姐來了之後張取寒告訴她晚上有重要的客人來,讓她拿出看家本事。孫姐問來的是什麼人,張取寒神神秘秘地說:&ldo;韓先生的女朋友。&rdo;
孫姐嘴巴張的老大,能吞下兩顆雞蛋。張取寒哧哧直笑,抱著大提琴坐到陽臺,對著朝陽調弦。孫姐巴巴地走到她跟前,試探地問:&ldo;韓太太,是不是我理解錯了?是……普通朋友對吧?&rdo;
&ldo;女朋友。&rdo;張取寒笑眯眯地抬頭,&ldo;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rdo;看孫姐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張取寒愉快地笑,像是玩了一個惡作劇,然後才解釋說:&ldo;我跟韓先生算是兄妹,我媽媽嫁給了他爸爸,重組家庭。你在這裡這麼多天見過我們睡在一起嗎?&rdo;
孫姐顯然懵了,張取寒把琴弓放到琴絃上,俏皮地沖孫姐眨眨眼:&ldo;我要拉琴了,麻煩別打擾我&rdo;
晚上林慕安先於韓冽到來,見到張取寒後十分意外,林慕安自然是認得張取寒的。二人在醫院四樓小陽臺有過一面之緣,張取寒這樣的女人只要見過就很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