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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薩拉·沃特斯 林玉葳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而,正如我擔心的,今晚我離巴特勒小姐非常遙遠。她的聲音依然嘹亮,面容也依舊動人。但我已習慣聽見她唱每句歌詞時的換氣聲、習慣看見她因燈光而發亮的雙唇,還有映在臉頰上的睫毛陰影。我覺得現在彷彿隔著一片玻璃看她,耳朵也被蠟封住。當她結束表演時,家人高聲歡呼,弗瑞迪踏著地板並吹起口哨。戴維說:&ldo;要是她沒比南茜講得好,就拿石頭砸我吧!&rdo;‐‐他靠向愛麗絲的裙擺,使個眼色,&ldo;雖然還沒好到讓我一週花一先令買車票,每晚跑來看她!&rdo;我沒有回應。凱蒂&iddot;巴特勒重回舞臺演唱安可曲,即將拋擲翻領上的玫瑰。知道家人喜歡她絲毫不讓我欣慰‐‐真的,只讓我更加沮喪。我再次注視燈光下的身影,愁苦地想,不管我有沒有來,你的表演都是這麼精彩。不需我讚美,你都是如此完美。就和你知道的一樣,我只能待在家,把蟹肉塞入紙錐。
儘管如此,奇妙的事還是發生了。她就要唱完安可曲,丟花給漂亮的女孩,一切完成後,她就會退場。當她準備擲玫瑰時,我看到她抬起頭我敢發誓‐‐她看著我之前坐的那個位置,然後低下頭走開。如果今晚我坐在包廂,她就會看見我!如果我坐在包廂,而不是這裡!
我瞄了戴維和父親一眼,他們起立喊安可,音量卻逐漸變小,伸了個懶腰。我身邊的弗瑞迪依然朝著舞臺傻笑。他的頭髮平梳至前額,嘴唇暗黑,任由鬍鬚生長,臉頰紅潤,長了顆面皰。&ldo;她真是個美女,不是嗎?&rdo;他對我說,揉著眼睛向戴維要啤酒。我聽見身後的母親問,那位穿禮服的女士怎能矇眼讀出所有數字?
歡呼聲漸弱,滑頭的蠟燭也熄了,煤氣吊燈閃耀,使我們必須眯著眼。凱蒂&iddot;巴特勒剛才在找我,抬起頭尋找我,我卻在這裡和陌生人同坐。
隔天是星期天,我待在攤位一整天。當晚弗瑞迪約我散步,我推說太累。那天較為涼爽,到了星期一,似乎真的變天。父親全天在店裡工作,而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待在廚房處理內臟、將魚切片。我一直工作到將近七點,從餐廳打烊到趕火車之前,剛好有足夠的時間換衣服、穿上靴子,還能倉促地和父母、愛麗絲、戴維以及羅妲共進晚餐。我知道他們不只是覺得奇怪,我竟然還要去藝宮。尤其是羅妲,似乎對我&ldo;迷上&rdo;某人的故事特別敏感,她問:&ldo;艾仕禮太太,你不介意她去嗎?我母親絕不會允許我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而且我還大她兩歲。但我想,南茜一定是沉穩的女孩。&rdo;我一直都是個沉穩的女孩,反倒是魯莽的愛麗絲常讓父母擔心。當羅妲說話時,我發現母親望著我思索。我已經換上禮拜服,戴上新買的帽子,髮辮上繫了一個淡紫色的蝴蝶結,白手套上也有同樣的蝴蝶結。我的靴子黑得發亮,在耳後擦了愛麗絲的玫瑰香水,又拿廚房的蓖麻油塗黑睫毛。
母親說:&ldo;南茜,你真的想去?&rdo;她還沒說完,壁爐上的時鐘響了一聲。叮!七點一刻,我就要趕不上火車了。
我說:&ldo;再見!再見!&rdo;‐‐在母親來不及叫住前衝出去。
我還是沒趕上火車,得待在車站裡等下一班。到藝宮時表演已經開始,我坐在位置上,特技者在臺上圍圈。他們服裝上的亮片閃閃發光,白色緊身衣在膝蓋處沾滿灰塵。觀眾拍手,滑頭起立說話‐‐他每晚都說同樣的話,因此半數觀眾都一起笑著說:&ldo;監獄裡可不能有太多這種人!&rdo;這像是她表演前的例行序曲,滑頭敲著木槌,報出凱蒂&iddot;巴特勒的名字,我正襟危坐、屏息靜氣。
當晚她唱得&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