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鹽水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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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沒有人陪你睡覺,你忙完工作回家還要溜五折,也沒有人給你買玫瑰了。”謝逢周驚訝:“你來真的?”岑稚裹著被子,只露出張小臉,長髮軟軟蓬蓬,皺著眉頭:“嗯。”“……”她好認真。她真這麼打算。去他媽的。可愛死了。謝逢周在短短十幾秒之內把前半生所有悲傷的事情全回憶一遍,勉強忍下在她面前笑出聲的衝動,點頭。“好,答應你。”掛完鹽水,護士進來給岑稚拔針。謝逢周起身騰開位置,倚在病床桌前,伸手戳一戳岑稚肩膀:“如果怕疼你可以拉住我的袖子。”岑稚很無語地躲開他的手:“我扎針都沒喊疼,拔針為什麼會疼?”“你扎針那會兒我不是沒趕上嗎。”謝逢周不但沒讓她躲開,還順勢擼她腦袋,“做什麼事都得有點儀式感。”護士聽他倆對話莫名想笑,利落地把針拔出來,又給岑稚貼上止血貼。岑稚禮貌地道了謝,將搭在床尾的衣帽穿戴好,跟謝逢週一起下樓。兩人上了車,謝逢周先把空調打高,又把副駕的出風口關上,瞥見岑稚繫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晚上九點,路上車不算多,但紅綠燈永遠在執行。謝逢周開了一段,停下來等個紅燈,聽見岑稚小聲叫他。“謝逢周,我想去洗手間。”水喝的有點多。“剛才在醫院裡怎麼不說?”紅燈轉綠,謝逢周掃了眼側視鏡,“這都開到半路了,我上哪兒給你找洗手間?”岑稚覺得也對,沒再吭聲,過了會兒又開始地去揭手背上的止血貼。這小孩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多動症,謝逢周嘖了聲:“還流血呢,別亂動。”岑稚聽話地停下來,又忍不住撓了撓針孔偏上方的那塊面板,扭臉看他:“謝逢周,醫院裡有蚊子。”她每次叫他都連名帶姓。謝逢周也不煩,順著看一眼,果然見她手腕紅了一小片,在白淨的面板上很明顯,漫不經心道:“可能是小姑娘的血比較甜,它怎麼不咬我。”岑稚不說話,一動不動地瞧他,巴掌小臉被口罩遮得就剩雙眼睛,黑白分明,烏溜溜的圓潤,眼神還挺委屈。也不知道是發燒還是真委屈。謝逢周忽然笑起來:“幹嘛這樣看我?總不能讓我給你吹一下吧?”他語氣並沒有多麼認真,略微帶兩分調侃,輕輕慢慢的像在哄人。岑稚卻很想當真。可能是生病的人心理防線格外脆弱,或者她本質裡就是一個強撐著獨立假裝很乖巧懂事的小孩,她對謝逢周的依賴在不知不覺間破土而出,緩慢生長,逐漸發展成無法控制的趨勢。在程家的這些年,岑稚從裴芹忽冷忽熱的態度裡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要做一個有用的人。只有穩定輸出自己的價值,完成能量守恆,才能不被群體遺忘。但遇見謝逢周之後,她發現,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他對你好並不是你多有用,而是單純地因為你存在。你在他那兒不需要貢獻什麼,只要待在他的可視範圍內被他哄著就好。所以岑稚在晃神幾秒鐘之後,真的把被叮紅的手腕送到他跟前。謝逢周低頭看了眼:“做什麼?”“你說的。”岑稚舉著手,輕輕眨了下眼,聲音軟軟的,“吹吹。”難得見到這傢伙如此幼稚的一面,謝逢周訝然一瞬,隨即彎起眼。“行行行。”他微低頭湊近吹了下,單手把著方向盤避開一輛車,另隻手伸向旁側,放在岑稚腦袋上擼貓似的揉了揉,尾音拖著點縱容的笑。“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