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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阿笙讓給他? 姜無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方衍算個什麼東西?哪來的資格? 這還真是近日裡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心裡這麼想著,姜無嘴上自是沒留情。 “方衍,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性,他將你留在身邊是因為可憐你,給你個贖罪的機會,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還讓給我?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嗎?” “換句話說,你配嗎?” 這話難聽且直白,直接將方衍堵的啞口無言。 就事論事而言,他確實不配。 可方衍也是個有脾性的,當即不甘落後的反嗆了回去。 “你以為自己能比我高貴到哪去?一介草莽,滿手血腥一無是處!你跟著他圖的是什麼?還需我刻意挑明?我呸!你哪來的臉?” “姜無,他要走的那條路,你連踏足的資格都沒有,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同情你…” 此話一落,兩人都沉默了。 阿生要走的路,誰能有資格相陪? 突兀的,姜無想起一個名字。 “姓方的,你知道阮桉晉嗎?他——他是個怎樣的人?” 阮家少爺阮桉晉,揮金如土的大紈絝,風流恣意,儀表堂堂…… 這是方衍收集有關阮桉晉的所有訊息。 姜無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方衍遲鈍的思考著,突然記起了許福的話。 ‘阮桉晉有個視若珍寶的小倌,名喚椋笙。’ ‘椋笙公子容顏清絕,似明月高懸,皎潔無暇。’ 這樣的人,方衍此生只見過一個。 ——是阿笙? 阮桉晉視若珍寶的那個人是阿笙?! 可是,將阿笙送到阮桉晉身邊的卻是他的父親方全! 方衍只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響,周遭一切都暗了下來。 當日重逢時,他是如何與阿笙保證的? 他說—— “我會以命相護。” 阿笙當時只是笑笑不說話。 現在想想,確實可笑。 方家害他如此,他怎會信自己那句以命相護。 若是要護,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頭顱上好似頂著座無形大山,沉重的令方衍無法抬頭。 想想身邊還有個與他一般自大的蠢人,他又自嘲的勾了勾唇。 “傳聞他喜歡上一個小倌,惜之如命。” “姜無,我們都輸了……” 湖面上的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姜無狠狠的踢了下船板,一時沒了說話的興致。 遠處小船在水面上輕搖慢晃,靜謐美好如詩如畫。 姜無緩緩吐了口濁氣。 “姓方的,你說,若是我先遇見的他,如今是不是會不一樣?” “呵——” 方衍捏著眉心笑出了聲。 “你能比我更早?姜無,承認吧,你早就輸了,只是……” 只是與他一般固執的不願承認,只是還在妄想在那人身旁佔的一席之地。 反正,孽緣也是緣。 …… * 早前的激動退去,阿生顫手揭開了阮桉晉的面具。 眼見底下那張臉與自己生的一般無二,阿生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成為季月笙,又出現在京城,擯棄了奪目的顏色,甘願為他畫地為牢。 在失去他的日子裡,阮桉晉活成了他的模樣。 他只覺心裡頓時被塞滿了柔軟的棉花,堵塞的充盈著整個胸腔。 他慌亂的轉頭,藉著寬大的袖子掩飾著自己的失控。 “阮桉晉,你是不是傻!” 喉嚨嗚嗚咽咽的傳出點聲響,阿生終是沒忍住,發狠的將阮桉晉抵在船側。 豔色披風散落在身後,他跨坐在阮桉晉腰際,虛虛貼著,雙臂撐在耳側,準確無誤的吻上了那略帶錯愕的唇。 小小的船因失衡劇烈搖晃著,阮桉晉推了推阿生的肩,想提醒他,這樣下去船會翻。 “阿……唔……” 唇再次被封,所有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阿生抬起溼漉漉的眼,眉梢眼尾春色無限。 他偏頭,如幼獸般淺淺啃咬阮桉晉的下巴。 “阮桉晉,帶我走,我們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酥麻感陣陣襲來,阮桉晉眼睛亮了亮,轉而心疼的將人錮入懷中。 “如你所願。” 譁—— 船身猛地側翻,阿生甚至來不及驚呼,耳邊溫熱襲來,他聽見阮桉晉壓著笑意的提醒。 “準備——” 撲通—— 兩人齊齊落入水中。 將厚重的袍子掙脫開,阮桉晉重新將人攬入懷中。 四方充斥著冰冷的湖水,阿生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