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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會兒再上船,免得反胃。&rdo;
明樓微微一笑,&ldo;不必,我在船艙裡吃。定雙人的就好。&rdo;
明誠明白過來,&ldo;是,我讓船上備好瑤柱粥。&rdo;
吳淞口碼頭。
於曼麗拎著一個小小的皮箱登上了甲板,最後回望一眼這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大上海,依然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留戀?卻也釋然。
她畢竟還年輕,若不能放下前塵,便不能迎向未來,至於明臺,那應該是一段美好的歷史。
可歷史畢竟是歷史,蓋棺論定了,也不能反悔的。
她登上船,有個小廝眼尖,立馬跑過來給她帶路,說於小姐的房間在頭等艙,採光和風水都是整艘船數一數二的。
到了房間,果然非常華麗、安靜,小廝放下於曼麗的行李,又加了一句:&ldo;於小姐,旁邊還有個琴房,有興趣可以去看看呢。&rdo;
他把她當成了大家小姐,認為她一定會想去琴房消遣呢。
於曼麗微笑,掏出一枚硬幣給小廝,&ldo;一定已經有人賞過你了,不過這是我賞的,和他們不一樣。&rdo;
小廝有些猶豫。
於曼麗將硬幣放進小廝的褡褳口袋裡,&ldo;別嫌少。&rdo;
她本就生的靈動,這樣一笑,房間的陽光都在她眉間飛舞跳躍,小廝一下子看呆了,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他忙不迭地道謝,輕輕替於曼麗帶上了門。
於曼麗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卻,好像從不曾笑,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淡淡的悵惘。
明家對她照顧的這樣周到,卻讓她不安。她只想忘掉過去,不想再欠別人什麼,明家的恩惠,她更是避之不及的。
也罷了,既然逃不掉這點小利好,她也不必太介懷。反正也只有這一次了。想到這裡,她又稍感輕鬆了。
並無餘事可做,好巧不巧,隔壁卻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琴聲彷彿一把鑰匙,開啟了曼麗珍藏的美好回憶。
她想起來--明臺彈得一手好琴,修長十指,靈動飛舞,當時她就在一旁聽著,心底洋溢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自豪。
分明是在狼狽躲避敵人,他卻能隨機應變,依然鎮定自若、優雅嫻熟,良好的家教和渾然天成的高貴,卻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山迢水遠。
現在她回顧這段經歷,卻又釋然:她的湖南小調如何以鋼琴曲伴奏呢?不是一路人,短相伴換不來長相守,理當如此。
她換了件淡粉長裙,頭髮稍稍鬆了松,低低盤了個髻,又披散一些在肩頭,看起來倒是很標準的名媛。
她想著這時候旅客都在登船,應該無人會去琴房吧,卻是誰在彈琴?船上的鋼琴師?
這家輪船公司是與明家有長期合作關係的,故而明家有長期船票--顯然,這房間也是固定給明家人用的,過份的乾淨華麗,卻又不像是客艙。
於曼麗漸漸瞭解到,明臺從前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錦衣玉食,只是窮人的想像,而富有,何止於衣食無憂?眼下的房間,便是一種她想像範圍之外的奢侈。
走到琴房外,透過窗戶,她看了一眼。
僅此一眼,卻是畢生難忘。
她的雙腳一瞬間被釘在了木板上,但是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房裡,好似見了鬼一般。
裡面的&ldo;鬼&rdo;卻渾然不覺,依然撥弄著琴鍵,姿勢很隨意,曲子卻流暢的很。
與明臺炫技的彈法迥然不同,明樓彈琴的樣子更像是一個沉思的詩人,他的節奏沒那麼標化,卻自成一派,有種興之所至的瀟然。
似乎與他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