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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壯說:「你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誰能瞞得住?難道要我說你在鄉下打鳥玩兒?」
胡杏也知道自己理虧,就不再言語了。警察的槍都登記造冊,領了多少發子彈,什麼時候開過槍,都必須如實記錄。那個瘋子拿著他的槍連開了十幾槍,她怎麼解釋也瞞不過丟槍的事實。
要不是立了功,她這次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搞不好連警服都沒得穿了。
晚飯就在附近的小飯館。小炒肉、清水魚、辣子雞、鹽水鴨,加上青菜豆腐蛋花湯,都是普通的家常菜。
史大壯沒有說什麼菜不好隨便吃吃之類的矯情話,只用力碰了一下青木的酒杯,把滿滿的啤酒沫子碰得流了一桌。
他和青木同時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男人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麼,所有的話都在那酒杯相撞時的「桌球」一聲中說盡了,也同時把所有的情義都撞進了酒裡,又喝進了肚裡。
一股令人渾身舒坦的清爽勁隨著冰涼的啤酒入肚而流遍全身,兩個男人同時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
胡杏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都看不明白,這兩個完全不同型別,互相也不熟悉的男人,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像是認識了二十年的老朋友一樣,喝起酒來竟有幾分江湖相知的義氣豪情了。
和青木喝過後,史大壯終於端起酒杯對胡杏說:「雖然丟了槍,不過總算沒出大事,破了個疑案,也算是給咱支隊長了臉,我敬你一杯。下次出去可得小心點,別案子沒破,把自己搭進去。」
胡杏早知道自家隊長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對隊裡的隊員關心著呢!
她也學著江湖好漢的樣子,和史大壯碰了一下杯子,豪氣地說:「以人民的名義!」說完將一大杯酒一口乾了。
「說得好!以人民的名義!我們當警察就是為了讓老百姓平平安安地過日子,讓世上沒有骯髒和罪惡。」史大壯想起來自己當初剛從警校畢業那會兒的壯志待酬。
胡杏卻忽然臉色一暗,說:「可是我想不通!」
「什麼想不通?」史大壯問。
胡杏說:「廬縣那個楊保國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他吸毒、賭博、嫖娼,他拋妻棄子,逼得老邁的父母去撿破爛為生,他還曾因盜竊幾次入獄,我多麼希望他就是真正的兇手,如果他被判處死刑,一定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現在,真兇抓到了,過不了幾天他就會被無罪釋放,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是我放走了這個混蛋惡棍,是我讓他回去為害鄉裡,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害呢!」
史大壯聽完愣了一下,給青木和自己各點上一根煙,然後猛吸了一口,說:「我們必須依法辦事,替受害人伸冤。」
胡杏卻苦笑道:「伸冤?替誰呢?馬福慶的妻子嗎?我不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我知道,她死得比誰都冤!案子是破了,可她的冤怎麼去伸?誰替她的死負責呢?」
沉默。長久的沉默。
那個女人到死都不知道,他的丈夫在她的死亡裡扮演了什麼角色。老太太已經死了,殺人兇手是個瘋子,最後這樁案子除了真相被揭露,在犯罪檔案裡多了一個足夠引起犯罪專家重視的案例之外,還有什麼意義?沒有人會被推上斷頭臺,沒有人為那個女人的死亡負責。
「馬福慶會被判刑嗎?」青木打破了沉默。
史大壯說:「不好說,他弟弟有精神病,需要監護人,而且他有立功表現,本案雖然性質惡劣,而且差點造成冤案,但實際上並不能以謀殺案定性,加上馬福慶有立功表現,估計不會重判。通常法官對這種家庭倫理慘劇也是一籌莫展的,看結果吧!」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想起來還是有氣!」胡杏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