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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記憶和淪為行屍走肉,都是對一個人的精神的抹殺,都是柔安不能忍受的,而後者尤其不能原諒。
自她在辛寒的古籍中發現所謂秘藥藥方,知曉材料之一是清神花這不曾聞名的藥材,又遍搜群書找到它的藥效,便一日不曾放下隱憂。
辛寒敢中斷對她的觀察,甚至隨便留書一封遠走他方,就是吃準了她不可能放棄探究清神花,她必定也會前往蓬州。
他想得不錯。
柔安放下信紙便道:“我也去蓬州。”
她才聽了寧姑講古,想到蓬州甚至有點對於宿命的忐忑,但她不能不趁早徹底弄清清神花的效果,便不能不去蓬州。
靳玉頷首:“我一起。”
柔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也走了,姨父和誠叔寧姑都上了年紀,獨留他們在此,沒關係麼?”
“你這話若是被他們聽到了,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放心,三家現下自顧不暇,無力生事,他們得了厚賜,卻辦事不力,景帝難道是無功施恩的寬厚人麼?此地官員也不滿武林勢大許久,有了上意,更不遺餘力打壓了。三家如此之快定下上山人選的名單,何嘗不算一種‘託孤’呢?”
“如此說來,他們現下也算是有求於姨父,或許也不敢明目張膽鬧事了。不過,他們也可能不堪催逼,更起歹心,還是不可不防。”
“確有可能。誠叔和寧姑有經驗,會看著他們的。”
靳玉看了桌上的信一眼,又道:“何況,若無我隨同,那你恐怕找不到辛寒的蹤跡。”
“我記得,你說山下的門人在盯著他……盯丟了?”
“原本是盯著的,但門人今日一直不見他出門,察覺不對潛入,就發現了這封附言要他轉遞的留書。他應是昨夜避人耳目離開的。”
柔安不意外辛寒可以脫身。
白梅山莊在山下營生的門人到底只是有些功夫傍身的普通人,辛寒雖為醫者,但也有些隱匿行蹤的藥粉器具,從他們眼前消失不難。
“你既這般說了,那定是有追蹤的法子了。”
靳玉露出盡在掌握的笑意。
“我接到門人傳來的訊息就聯絡了老路,算時辰,他也快到了。”
路八方的確很快來了,他還帶了一位年紀頗輕的新朋友。
“這是嘉明,咱們此行的嚮導,天南海北,他去過可多地方,而且不論去哪都吃得開還玩得轉。有人看到辛寒轉道洋州了,可巧洋州正是嘉明老家,真是運氣來了,咱們這趟肯定再順利不過了。”
嘉明同靳玉也是舊識,柔安與他寒暄過,轉向路八方問道:“辛寒去了洋州?”
這可不是從檎州到蓬州的最短路線,不如說,屬實繞了一大圈。
“是。我們的人有行商,同他打過交道,據說他在找一種罕見的香料。”
柔安思忖片刻無果,只道是為清神花做的準備,畢竟古籍有言,清神花的採摘和儲藏殊為不易,須得一些特殊的佈置,沒有頭緒便暫且不管,等追上他就知道緣由了。
“那我們何時啟程?”
一身風塵卻不遮俊秀長相的少年人爽朗笑道:“蘇小姐不必如此心急,我們已經發現他就不會讓他跑掉,追得太落痕跡反而可能再生波折哦。我的建議是,我們此行也扮作行商,剛好我一位朋友的商隊三日後從檎州出發去往洋州,我們混進去跟著他們走就好。”
嘉明有種容易令人信服的脾性,柔安聽他打下保票,並不覺得輕狂。
“悉聽尊便。有勞嘉明小哥了。”
“嗨呀,不必如此客氣。論私交,靳玉是我們的摯友,你是靳玉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論公事,靳玉是我們的大金主,你們的要求我們不可能不上心的啦。”